他突然问,浅白不明所以,“他”还是“她”都分不清,不知道严越所指的是谁。只能脑海中搜寻与严越有关的,又能让他问起的。
“言小姐,应该在公寓,现在也不早了。”已经是十点多。
严越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浅白过去添酒,却突然被他一句“那个警察。”
手一抖,酒撒在了外面。
“慌什么?”严越心里有些不快,至于慌成这样吗?
浅白不是慌,只是觉得后怕,如果在刚才,严越真的开枪,恐怕事态将以无法挽回的形式发展。
他默了默,才开口“越哥,为个女人,不值当。”
这是这几年来,他最想要说的话,也说了不下三次。只是真要是能起作用就好了,可每次他都觉得是白说。
严越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即满脸阴寒,而是突然认真的问:“说说,怎么不值当了?”
说着躺进了沙发,手撑在头上,真要一副认真听他说的架势。
浅白这会儿却犯了傻,不知怎么去说这个“不值当”法来。他想了半天,颇有些引经据典道:“都说这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红颜祸水,这话不假。
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越哥你想要,我就去给你找。”他看看严越的神色。
左不过是玩玩而已,他想,像严越这样的人,或者像他们这样的人,前小半生,好事不做,坏事做尽。又怎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也就是图个新鲜罢了,再不过,就是心里的那口气咽不下。
严越,属于后者。
严越看浅白平时一副寡言少语的样子,讲起道理来,却是头头是道。
“可惜,我那时候没你这样的觉悟。”要是有现在一半的觉悟,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他严越,什么没有。
如果当初直接一点,要不了她,索性就毁了,倒是一了百了。可就是当初,偏偏学了那痴情的样子,她不让碰,他就不碰。明明是毒蛇,阴毒到令人发指,却偏要装那深情的狼。
“再说,还真不是放下放不下。”他是不甘心,是难以抹平的恨。
浅白读懂了严越话里的意思,各人有各人处理事情的办法,只是,严越的,却似乎并不理智。
他只能旁敲侧击:“越哥,真不值当。这三年已经耗的够久了,真要不解恨,直接下手。
要是再耗下去,最后对我们,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趁着这个机会,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浅白是畅快了,可是严越的脸色也不大好。
但这话,也没错。
本来应该消失的女人,已经活了三年,她的存在,总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他们没好处,可浅白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何况,言商,还有着那样的背景。
如果不是当初处理手段高明,恐怕也绝对瞒不过那个警察男友和教授父亲。
“没好处吗?我倒不觉得。目前看来,我不是最大的胜利者么?”他喝了口酒。
只要有人还痛苦着,他就是胜利的一方。
这点,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