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简单不过,又平淡不过的反应。
没人知道她心被针扎一样的疼,即使被人拿捏,她也不愿做那个最没用的,至少不会让严越看到她狼狈不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言商回浴室,冲了个澡,又到衣柜那里,手指拂过一件件衣服,大多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她的手停顿在一件米色长裙上,与衣柜里的一众衣服风格不同。
这是在国的第一年,严越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记得当时自己刚苏醒过来没多久,把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大脑里面一片空白,每天只是待在别墅里。
那时候,严越的公司也刚刚成立,他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大大小小的会议,或近或远的出差,几个星期也回来不了一次。
可他那晚却突然就出现了,凌晨两点钟,他就站在床边,唤起早已经熟睡的她。
床头放着一个盒子,他看着睡眼惺忪的她,说道:“生日快乐,给你的礼物。”
打开盒子,正是这件特别定制的裙子,他说这件裙子叫“rebirth”寓意着新生。
当初她看到她深夜赶回来,浑身还带着夜晚的凉意,站在床前唤醒她,给她拿出生日礼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那时候心里想:这个男人,她以后的伴侣,他爱着她的一切,也守护着她的一切,他给了她新生。
新生?言商现在心里只有满满的讽刺,还有对自己的嘲弄。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或许它就真的是一场极大的骗局。她现在不要严越多爱她,她没有那么自信,觉得自己有什么是值得一个男人留恋到发狂。
严越现在的所做所为,很大程度上,都是她所说的得不到的不甘心和被欺骗的愤恨。
思忖片刻,她拿下了那件裙子,动作利落的换上,又下楼,习惯性的去隔间拿了一本杂志,躺在沙发里翻阅。
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倒是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浅白进了办公室,将平板放到严越的面前。
严越从文件中抬起头,有些疲累的捏了捏鼻梁,才又去看平板。
咖啡馆里的监控画面,都已经呈现在上面,画面中男子坐在那里,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不是三点吗?”他问,又看了眼手表,现在也不过两点过一刻。
浅白答:“约好的是三点钟,他早到了。”
这早到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看来有人是真的心急如焚。严越颇有些不屑的勾了勾唇,这算是思念心切吗?
想到早到的许晋柏等会儿要面临的场面,心里又涌起一些不易察觉的喜悦。这喜悦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却又真实存在着,像是打败了对手赢得了比赛。却更像是,在考试之前,他早已经知道了答案,所以胜券在握。
他喜欢这种把控着一切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人心情愉悦。
将签好的文件丢给浅白,他拿起搭在座椅上的外套,打算出门。
“越哥,真的不用……”他跟着吗?浅白在后面喊。
显然,严越连停顿都没有,稳步出门。浅白被晾在了一遍,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又拿了平板,画面中那警察站起来走了几圈,又回到原处坐了下来。
严越有些诧异,面前出现的,已经不是早上那个还缩在被窝里,睡眼惺忪的女人。她总是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头微卷的黑发散披着,妆容精致,穿着的裙子他有些印象,好像是他送的。
“不走吗?”言商看着一直审视着自己的男人,开口提醒。她有些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这是还要亲自去盯着吗?
严越看了她一眼,走到身边,也不管她因为自己的靠近身体僵硬,伸手揽上了她的腰,束腰的裙子更是将她的身材显露出来。
从公寓到车库,突然严越就反应过来,搂住她,也不走了,只是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她看。
他悠悠道:“合着,打扮成这样是去见前未婚夫?”
语气尖酸刻薄不说,这话说的就很没品,尤其是刻意的咬着“前未婚夫”这几个字。言商没打算理,又企图继续往前走,可无奈严越一直拉着她。
她无奈道:“有点肚量好不好?我总不能一身落魄去见他吧。”
“是,我是没有肚量,不但没有,还心眼小的很。”他承认的彻底,还是扯着她不往前走。
他的关注点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原本她是刻意穿上这件裙子,就是向他表决心的。表明她想要和过去“一刀两短”的决心,却没想到,他关注点完全是偏的。
严越是何种人,在别墅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的用意。可她这样听话,又用了这样一番心思,倒叫他心里不快起来。
他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耍手段,使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