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阴沉下来,眼神中都是蚀骨的冷意。
不需要多想,严越已经明白了大概。
前些年他得罪过的人不少,可大多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更别说言商了。
近些年的商业合作伙伴,也没必要去找言商的麻烦。绑架勒索更是不可能,有几个人会知道言商的身份。
“去调监控。”
浅白得了命令上车,可车子还没有发动,严越的电话就被打进来。
“贤侄,来晖园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二叔,你别告诉我,人是你掳走的?”严越问。
浅白都诧异的回过了头。堂……堂爷掳走了言商?
那头只是低沉的笑,只一会儿,就又开口:“不是掳,用词要恰当。我是请她来做客,你也来吧,我上等的茶水都准备好了。”
他说完,又是几声笑。
俨然一个慈祥的老人,连说话都是温和异常。
可哪个恶徒会在自己脑门上贴上“坏人”两个大字呢?
言商很快就苏醒了,她浑身还是有些无力,头晕眼花。摇了摇头,才勉强看清站在面前的人。
白色的唐装,面容俊雅,五十多岁的样子。
可这张脸她却是完全陌生的,她挣扎着要从沙发上爬起来,可好几次都没能起来。
严展堂看着她这副样子,示意身边的手下“扶她一把。”
那手下得了令,上前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到底是自己慢慢的起来,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缓过劲儿来,她才打量着面前男人,不得不说,他的面容尤其是眉眼之间,和严越有几分相似。
立刻,她就回过神来。
“你是严展堂?”
“果然是个伶俐的丫头,怪不得严越那小子是神魂颠倒。”
他竟然还带着笑,在言商的对面坐下来,悠悠闲闲的喝着茶。
“丫头,要喝一杯吗?”
“你别告诉我,迷晕我是为了请我喝茶。”
言商满脸的防备。
严展堂还是笑,却又给出了一句评价:“不光伶俐,还浑身带着刺儿。不过也是,你可把那小子伤的够深。”
他说完,又喝起了茶。
言商防备的盯着他看半晌,还是没能猜清他的用意。既然和严越有关系,为何要绑了自己来。
听他的口气,也不像是和严越有仇的。
“要不要和我聊一聊,我可是知道不少关于那小子的事。”
他看着言商疑惑的目光,主动问出口。可惜,言商对严越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兴趣。
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个人为何要绑了自己。
从她的目光中,严展堂也明白了大概,又是叹气:“看来那小子还是单相思。”
言商:……
“你是他的父亲?”
“不是,他叔父,不过和父亲差不多,我抚养的他。”
言商又问:“你找我来是为了报仇?”
严家的人肯定和暗夜是脱不开关系的。
面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从没见过,但他也是严家的人。那就只能是为了复暗夜的仇了。
哪知严展堂又摇头:“也不是,找你,只是做客。你不是那小子的妻子吗?就没听他说起过我?”
言商摇头。别说没有听严越说起过,如果不是在户口本上看到这个名字,她压根不知道这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