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句话,就让方浩哑口无言。
“这次我来,也是想告诉你们一声儿,不管过去怎样,现在商商是我的妻子。今后是和我相持到老的。我不希望她还和过去有什么分不清的牵扯。”这话里,已经透露了些凌厉出来。虽然严越还是淡淡的语气,却也有种让人拒绝不了压迫在里面。
和过去有什么分不清的牵扯?方浩瞬间明白过来,严越是在指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难得沉稳的开口:“可是,如果你的妻子并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呢?她有自己的思想,如果真的不愿意,你不就是强迫了吗?”
“这个,不需你费心。今天既然是我来见你的,情况不就已经很明晰了吗?她也不想和过去再有什么牵扯。”严越勾了勾唇,看着方浩低头思索。他又一次先发制人。“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搅她的平静生活,让她又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说完,看了眼腕表就起身。
“工作还忙,就先告辞了。”
方浩这才抬起头来,有些呆呆愣愣的看着严越离开的背影。顿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这样做确实是打扰到人家夫妻的生活了。
这会儿才想通,为什么许队会说不认识言商,或许就是他不打算再让她和过去的事纠缠不清。
出来茶馆,严越面上的温和已经完全被冰冷所取代。
雪花纷纷扬扬的在往下散落,地上却只是水渍并没有任何的落雪。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目光却扫向了茶馆,玻璃窗的背后,那个小警察还坐在那里。这下,他算是断尽了言商的所有后路。不过三言两语,就把言商的天的报警说成是因为情感的纠葛,撇清了自己的一切嫌疑。
他特意说明了言商是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如果方浩还纠缠不休的话,那他就是在拆散别人的家庭,帮助言商抛夫弃子。而许晋柏,堂堂警察队长,就会是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无论如何,方浩都并不会再去接触言商了。
严越这招,完全的一石二鸟。
只是,这后路是断干净了,那就再去看看这走投无路的人,又会走哪条路?
病房里,格外的安静。
严越推门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她安静的坐在床上,侧过头看着窗外。
这样的景象有些熟悉,不久之前,在r国她也是那样侧着头看着窗外的落雪。她甚至是有些惊喜的拽着他的胳膊。
现在想来,却是格外的讽刺。恐怕那时候,她的身上就藏着录音笔,心里盘算着要置他于死地。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踩在地上的脚步声。言商知道来人是谁,却一直没有回头。只是维持着那个动作。
直到传来刺耳的声响,他伸出手拉过了一旁的椅子,传来让人心悸的响声。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看面前的女人。她好像就打算这辈子都不再理会他。
没有什么好说的,之前或许还会有争吵,可是现在言商连一句话都不再想说。说话是什么,是交流。而交流就是为了理解。可是她和严越之间会有彼此了解和理解吗?显然没有。
严越先一步开口打破了沉寂,只是简单的一句:“你怀孕了,六周。”
不需要他提醒,言商早已知晓。
可是这一句,还是叫言商睫毛颤抖,她手不受控制的握紧了,在被子底下紧紧握住。
“孩子在你肚子里,留不留你说了算。”他又是一句。
言商回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让她说了算?
看出了她的疑惑,严越慢慢的站起来,他身形高大,站起来的时候,在病床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笼罩住了她。
“说句老实话,你现在让我觉得恶心。所以孩子留不留都无所谓。毕竟是我的种,留下来我也不会一把掐死他,相反的会好好照顾他。但如果你不留,那也无所谓。”他耐着性子说出了这些话,真的是耐着性子说完的,言商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冷硬和不耐。
把选择权完全的交到了言商的手里,他只需要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似乎觉得这话说的还不够,他薄唇亲启,又道:“也别想着要我放过你,这就是做梦了,等下辈子吧。不过,你如果不要孩子······啧啧,想想都觉得无情。为了追求自己的自由和幸福,亲手扼杀骨肉,你还真是残酷。哦,或许不光是残酷,你还下贱。为了个忘不了的男人,打了孩子,又背叛丈夫。言商,你还真是把所有妻子不该犯的错误,都老老实实的犯了一遍。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
这话,足够残酷。
这个人,就像是一条毒蛇,亦或是一个深谙人性弱点的雄辩家。他的每句话,就直击言商的心脏。
明明是他以婚姻为囚笼,将言商困在了里面,他现在却大谈作为妻子该有的责任。几句话,几乎让言商丢盔弃甲。
“谬论!”她看着他狠狠地说出。
“谬论?怎么是谬论了。结婚,是你主动答应的,我可有强迫你?就连怀孕,算算日子都是你心甘情愿和我做,才有的。结了婚,还心心念念这以前的男人,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对了,还要再加一条,千方百计要迫害自己的丈夫。”
言商面色难看,听着他把话说的这样振振有词,竟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不想和你掰扯这些没用的,给你几分钟的时间,考虑孩子要不要留。”他又是一句话,把她堵在了死路。
不留孩子,他现在就在她的肚子里,和她血脉相连。如果不要孩子,那她和严越说的那种所谓的抛夫弃子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留下孩子,可这是严越的骨血,他们的关系现在这么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如此的关系,再生个孩子出来,又会是怎样的纠葛?何况,他现在肯定是恨透了她,又会怎样对待她生的孩子?
两个她在不断的撕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或许留下孩子,她可以利用孩子来牵制住严越。可是,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忍心把一个孩子当诱饵和底牌。
言商彻底的矛盾了。
可显然,严越并不会给她多余的时间。
看着她沉默的反应,他坐到了椅子里,不咸不淡的开口:“看来,你是不想留了。”说完,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