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家里地位最高的就是云棠,家里的下人也都怕原主施棠,而云棠也顺便借着施棠的身份狐假虎威的指派着丫鬟做这做那的,完全没有一点不自在。
监工的时候肚子饿了,便有丫鬟拎着食盒过来,并将早点取出来,依次摆在了桌子上。
原主施棠不仅体型大,这食量上也是毫不逊色的。
原主向来无肉不欢,最重荤腥,即便是早饭也要重油重荤,否则就不肯吃。
府里准备早点的丫鬟一时间还没改过来,照旧还是给她准备了油饼、肉包、肉羹以及大肘子,还有昨日炖下的人参鸡汤。
而且准备的量都足够三个成年男人吃的了。
云棠大概是明白这一身的肥膘是怎么长出来的了。
她毕竟不是施棠,一大清早的对着那些油腻腻的包子和大肘子,实在是有些没胃口。
因此也只是选了桌上最为清淡的瘦肉粥喝。
刚喝了一口粥,她忽而想起沈渊这会儿也是没吃东西的。
草草的吃了两口粥垫了下肚子后,她就端着剩下的一盅粥回了隔壁。
一进里间,就见房里早已人去床空,只留下一床微有些凌乱的被子。
啧,竟是厌恶到连一刻都不想多待了吗?
若放在一般情况下,云棠大抵也不会去管,是走是留都是他的自由。
但这大冷天的,他才刚退烧,身上的伤才刚有所好转,这外面还吹着冷风,万一他又再倒下了,可不白瞎了她昨天那一晚上的辛苦?
是以云棠便将手里端着的粥放下,又出门去找沈渊。
经云宝提醒,云棠才知,沈渊又回柴房去了。
云棠再一次来到柴房门口,一路上被冷风吹的头疼,走到柴房门口时,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更是浮起了一层薄汗。
她站在门口喘息了一会儿,待好受一些了,这才推门进去。
一进去,果然就看见抱膝坐在稻草上的沈渊。
他身上仍是穿着她昨晚给他换的那件白色寝衣,单薄的一件,根本抵御不了这能钻进人骨子里的寒冷。
而他这会儿正双臂抱膝,将脑袋埋在膝盖里,整个人就缩在那角落里瑟瑟发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云棠想说一句活该。
在尚不能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就以这样徒劳无效的方式表示抗争,简直愚蠢。
不过现在的他心智再早熟也只是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少年,与后期那个城府深沉的大boss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
云棠推门走了进去,而原本埋头在膝盖里的沈渊,在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后,顿时抬起了头,防备警惕的看了过来。
看见来人是云棠后,沈渊一想起早前她的那些嘲讽,面上的表情更冷了一些。
他整个人就像是只竖起来全身刺一样的刺猬,仿佛她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对她发起攻击一般。
云棠只当是没看见他的防备和排斥,走上前去,在他面前蹲下。
看着他那愈显苍白的脸色,云棠不由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心疼他,主要是自己昨晚上那一番辛苦折腾白费了。
瞎糟蹋她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