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村民扛着锄头,语气里透着些遗憾。
看着他们逐渐走远之后,沈渊这才从灌木丛中直起了身来。
听着他们说的话,在联想到父亲坟冢上留下的那些锄头印,沈渊隐约能猜出父亲的坟冢被掘,与这些挖石斛的村民脱不开关系。
一想到这个,沈渊的目光便沉冷了下来。
父亲在世前劳心劳力的为村民治病送药,死后不仅无人感念,连唯一的坟冢,也被这些贪心不足的人给掘了。
沈渊收紧了握着的拳头,半晌后,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教这些人为他们的贪心付出代价!
云棠在山洞里等了好一会儿,在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她心里先是警惕,在转过身去看见进来的人是采药回来的沈渊时,这才放心。
沈渊拿着采回来的药草事先已经处理干净,并且用石块捣成了青绿色的糊状,用一块叶子盛着。
他来到云棠面前,半蹲下,重新挽起了她的裤腿,看着上边儿依旧淤青红肿的伤,他抬眸看着她说:“这上边儿的淤青得推散开,等会儿我下手可能会重些,你稍微忍着点。”
云棠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点了点头:“好。”
云棠原本是有自信能够忍得了的,然而当沈渊用沾着草药的手掌覆上来时,随着他的力道,她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差点儿要往他身上踢去的脚。
嗯,这是身体自发有的膝跳反射。但在脚尖要翘起来的时候,她就生生的给按捺住了。
云棠手里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因为疼痛惨白着一张小脸,但还是紧紧咬着牙关没叫出声音来。
她多少还是要点形象的。
于是她就在心里洗脑这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激烈了一些,她可以的,她一点儿都不怕疼。
倏的,他手下又是一重,云棠没防他这么一下,终是没忍住叫了一声,因为压抑久了,声音都变调了。
“轻、轻点儿……”
云棠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嚅了一声。
听见她的痛叫声,沈渊的动作稍微顿住。抬眼瞧见她额头上因为疼而冒出来的冷汗,还有她苍白的脸色,他眸色微暗,这才说:“我尽量。”
而云棠疼着疼着就有些麻木了,但还是会因为他的动作时而加重呼吸。
等他结束了之后,云棠感觉膝盖已经不是她的了。
沈渊为她上完了药后,便从衣摆上撕下两条布条,简单的帮她的膝盖包扎了一下,以免待会儿药被蹭掉。
做完这些后,他便又将她卷上去的裤腿放了下来。
他起身去一旁将装着父亲遗骨的竹篓拿了过来,又将竹篓递给了她。
云棠不解其意,但还是从他手里接过。
“你帮我拿着竹篓,我背你下山。”沈渊说。
她这膝盖刚上完药,短时间内不宜走动。而且这荒郊野岭的,路也不好走,万一又摔了伤上加伤可就麻烦了。
闻言,云棠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他那略显瘦削的身板,又敛下眼眸,怼着自己的手指头,嗫嚅道:“你背不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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