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感觉到了被火灼的痛苦,周围都是炎热的,浓烟呛得她呼吸不过来,她听到了房梁被烧断落下的声音,有人在极力嘶吼着。
似乎是在说里面还有人
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看清周遭的情况,以及捂住自己的口鼻让那浓郁呛人的气味关在外边,可西初什么都做不到。
意识沉入了深海,大火向她席卷了过来,她躺在火场之中任由火舌吞噬。
烧灼的疼痛在身体上传开,只一瞬,她便没了气息。
封着的门被人从外头踹开,哐当一声。
与建立失败。
重新中。
“陛下,您为何要派兵支援南雪,您难道忘了大皇女吗长老院处可是发了不小的火。”
她睁开了眼,无法呼吸的痛苦还残留在记忆之中,火灼的痛苦却消去了许多。西初愣了好一会儿,她怔怔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她在一条长廊上,朱红的柱子上雕刻着展翅的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鸟。
这里很僻静,她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人。
有声音从她的左手处传来,西初停止了自己的四下打量,她循着声音走去,那声音一点一点地传入她的耳中。
“如今南雪对我西晴俯首称臣,长老院还能说些什么”
是一道女声,很是威严又有着怒意的声音,西初有点不敢向前的,她不喜欢这么凶的人,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不会面对这样的人,不知道怎么相处才是最佳的方式,所以会感觉尴尬慌乱不自在。
“可南雪攻下了北阴。”
另一道也是女声,稍显弱势却也同样严肃的一道声音。
“那又如何,朕乃西晴之主,她们就算是反对,又能如何”
西初走近了一点,那模糊的声音里说的话也渐渐变清了起来,西初听到了西晴两个字。她愣住了,脑子还在思考着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她踮起了脚,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然后俯身去看。
屋里有着两个人,两人穿着各不一样,西初一眼只看到了其中一个穿着的正红色袍子,袍身上绣着柱子上的那只鸟,西初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同一品种,不过确实很像。
声音又从里面传了出来,西初听得不太真切,她侧头换耳去听。
“陛下可莫要忘了,您可不是名正言顺”
“你闭嘴只要那孩子留在西晴谁”
里边的人惊呼一声,西初被她的突然一吼惊得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就跑。
她没能跑几步就被人扼住了后颈,西初被人提了起来,那是一只粗大的手,不像是女人,倒像是男人的手,可听着后边传来的声音却像极了一个女人。西初双手去扒那只扼住了她脖颈的手,腾空的感觉让她慌张,来自于脖颈的疼痛也在告诉着她,她即将面对怎么样的事情。
种种的思绪闪过,现实不过两三秒,只是一眨眼,西初听到了耳边的一声咔嚓,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个人将她丢开,西初垂直下落,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她紧贴着地面,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有限的视野之中她只瞧见了一双黑色的靴子从她的视野中离开,而后有血淹没了她的整个世界。
与建立失败。
“滚,都给我滚出去”略显沙哑的童声尖锐地喊着,伴随着这道暴躁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哐当落地的瓷器声。
伺候在她身边的宫女们急忙出去,不敢多加逗留,生怕晚了一步那些瓷器砸的就是地面了而是她们的身上。
人都走光了,坐在椅上的孩童更是闹了起来,距离她最近的东西全都被她摔了出去,若是她能举起旁边的桌子,怕不是连桌子也要被她摔出去。
她摔了许多东西,狼藉的只有她周围的地方,更远一些的地方却是半点事情都无。
“滚,滚”她高声道,因着手边再无东西可砸,她更是怒到拍击着扶手。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没从椅上下来过。
这番景象在长乐宫是家常便饭,几乎每隔几日就会上演一次。
居住在长乐宫的是七皇女西晴玥,性格阴沉,不喜与人接触,若是有不识趣的宫女靠近她,少不得要挨一顿打。每个在长乐宫的宫人都想着尽早离开长乐宫,不愿在这座宫殿内伺候着她,倒不是因为她的性格难以忍受,在众多皇女之中不乏有经常打骂宫女的,七皇女只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不愿留在这里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前途可言,七皇女并非长在皇城,她是两年前由西晴女帝从外头带回来的,之后西晴便多了一个七皇女。一开始都认为七皇女有不凡之处,定是招女帝喜爱的孩子,宫中的人均是看风向行事的,一瞧见这个七皇女便一窝蜂涌了过来,可七皇女对于她们的投诚并未放在心上,虽有女帝的宠爱,可她在整个皇宫之中的处境甚至比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凡是宫里的主子几乎都能压她一头。
两年来,长乐宫的宫人接连减少,到了今日整个宫殿里伺候的人也不过十五个,加之一个二皇女新送来的,如今变成了十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