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沉肩!要我说几遍?”
“动律动律!往上走不是往下落!三步一踱,西阙你在踩棉花吗!动作要有力度!你软这着手是在学鸡爪子吗?鸡爪都比你摆的好看!”
“路遥!不要随便顶胯!你的腰上安马达了?控制不住发条了?”
“肖霄你是在跳舞不是在杀人!手着点劲儿,力气要收住,但是要垂下去!”
“头呢头呢?沙瓦把头甩起来!往断了的方向甩!对对对,抬腿,勾腿!”
......
支鹿瑶微微斜着脑袋,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和你们说过了,我上课很严的。”
面前的几人不是躺着就是趴着,沙瓦甚至累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开始吐舌头了。
一边马依依也是气喘吁吁,但看到沙瓦这么没形象的样子,还是用尽她最后的力气爬过去拍了一下沙瓦撅着的腚说:“羞不羞,好好趴着!”
“小鹿老师之前说过马上坐下来长屁股上的肉的嘛。”沙瓦撅着嘴巴嘀咕说,却还是听话地翻了个身,“小鹿老师你这也太可怕惹,一上课就像变了个人格似的......刚才不会是你的第二人格吧!?随时切换的那种?”
“瞎说什么呢你。”
“嘿嘿,”支鹿瑶脸上红晕浮动,丝毫看不出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小时候......别人就是这样教我的,潜意识里把她的样子记下了,不自觉地就......”
“呕——”门外传来了肖霄在厕所干呕的声音。肖霄适应不了长时间的转头,头晕的厉害,一结束就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支鹿瑶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声音,心虚地搓搓手打算提前离开:“......天色不早了,你们明早还要训练,我就先走了。”
“等等!”路遥出声。
支鹿瑶刚才的状态简直是六亲不认,饶是以前由专业院校出身的路遥一时半会儿也没适应,被她揪住怼了半天。她刚喝完水,听到支鹿瑶要离开,连忙喊住,但因为太着急一不小心被呛了一口水。
“咳咳咳咳——”
“?”支鹿瑶自然地上前拍了拍路遥的后背,关心急切的样子让一旁的马依依扬起了调侃的笑容。
“怎么了?”支鹿瑶拿出兜里的餐巾纸递给路遥问。
路遥顺势抓住了支鹿瑶的手,说:“我送你。”
“?就在......”
“小鹿老师,就让她送你上去吧,免得今晚某人又得盯着盒子一看看半宿~”马依依爬起来,叉腰挑眉说,“可能老大还有啥问题要问的?对吧,路妹妹?”
马依依意味深长地朝路遥眨了眨右眼。
“噢,好呀。那我们就爬楼梯吧,正好减肥了?”
“啊,还爬上去?”沙瓦惊恐。她们已经练了十几个个小时的舞了!小鹿老师是魔鬼吗!
在除了马依依以外的几人敬畏的眼神中,路遥敲了敲自己又些发酸的肌肉,捞起外套系在了腰上,便快步跟在了支鹿瑶的身后,脚步轻盈地像个跟在主人身后的大型狗子一样开心。
小白楼里的电梯二十四小时不关,但支鹿瑶还是选择了爬楼梯。说是为了腾出时间让路遥问问题,实际上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就是想和自己喜欢的的“爱豆”多呆上一会儿。
“路遥,你要问什么?”
“乖乖。”路遥瓮声说。
“嗯?”支鹿瑶没反应过来,缓了一会儿才明白路遥在说什么,“噗,好,叫乖乖。你很喜欢我叫你乖乖吗?”
路遥老实说:“嗯。”
她脸上神情自然,依然是淡漠的表情,但耳尖的赤色泄露了她的心情。
支鹿瑶看着她的耳尖通红,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开始发烫,挥手做扇子给两颊降温:“呼,今年夏天好热啊,你不热吗?”
“还好。”
路遥不是体质偏热的类型,但是属于容易流汗的类型。此时她穿着白色工字背心,汗液顺着她的脸颊流入脖颈,再顺道流入深处,沾湿了她的背心,没有显得邋遢,反而因为胸口处的湿漉变得尤为性感。
支鹿瑶的脸终于不堪重负变得通红,她赶紧上前环住路遥,在路遥心脏骤停的时候解下她系在腰间的外套,用强硬的姿态给她穿上。
“不是说了让你以后别穿背心了么,怎么不听话!”支鹿瑶作势生气地说,都被别人看光光了可怎么办!
“......留了那么多汗再被风吹会感冒的。”支鹿瑶说。
路遥虽然被骂,但心情很好:“方便,下次不穿了。”她保证说。
支鹿瑶把路遥的深蓝外套地拉链拉到
了最上面才罢休,气呼呼地冲她哼了一声,然后再重新爬起了楼。
“你要问我什么来着?”
“我想问......”
路遥正想开口,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僻静的楼梯里回响着支鹿瑶手机的铃声,清脆的铃音被空旷的空间无限放大,吵得两人心中皆是被人打断后的郁闷。
支鹿瑶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母亲”两个字,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逝。
身边的路遥还在看着她,支鹿瑶不想耽误她太久,便接起了电话:“母亲。”
“有事,现在回来一趟。”电话中的女性生硬浑厚沙哑,明明身为支鹿瑶的母亲,可话里却没有半点温柔。
“妈,现在很晚了,我还在组里,明天也有录制。”
支鹿瑶母亲像是没有听到支鹿瑶的反驳,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你开车到XX桥下等我,我过半个小时到。嘟——”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支鹿瑶看着暗了手机,只觉得可笑。她一年打不了几次给她,难得她主动拨电话给她,却是这种态度。支鹿瑶很想不管她直接上楼,可是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半夜三更,或许真有什么要紧事找自己呢?
“我陪你一起去。”
路遥听完了整个一段语音,知道后面剧情的她非常明白此时支鹿瑶心中的憋闷与失望。
支鹿瑶和她母亲关系很差,还得从她小时候说起,或者,从支鹿瑶被迫演戏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