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路遥只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燥,小腹处发着热,心口痒得厉害。
是才开的问题吗?这个空调制冷好慢。
路遥又舀了一杯水,一连好几杯下肚,她的肚子里现在全是水。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得去上厕所了。
上厕所?好像是透明玻璃门来着......
不不不,路遥摇头,决定去找冷风出气口散散热。
支鹿瑶出来时没见着路遥的人影:“乖乖?”
路遥在客厅角落对着空调底下吹风,听声回头后见支鹿瑶头发未全干,身上的丝绸睡衣包裹着起伏的胴体,路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骚动又燥热起来。
路遥鼻子一痒,强迫自己把不断在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清空。
“我能也去洗一下吗?”路遥问。
路遥之前在训练室里就出了不少的汗,现在汗被吹干之后感觉黏黏地,浑身不舒服。
“好,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说着,支鹿瑶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一旁的椅子上,走进衣帽间给路遥找衣服,“恩?我记得这里有没穿过的衬衫的来着。”支鹿瑶低头嘟囔。
路遥看她低身弯腰的臀部曲线,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急忙跑下去抛下一句“我先进去了”进了浴室。支鹿瑶不明所以,继续找着。
“乖乖,我给你把衣服放在门口咯。”
路遥在里面应了一声。
支鹿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干站在厕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趁着路遥洗澡的功夫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
路遥洗完时,支鹿瑶的头发已经干了,她双腿蜷缩着坐在阳台落地窗边的地毯上,抱腿望着窗外的月亮,身旁的地上还放着一罐开了的啤酒。
路遥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出声。她察觉到了支鹿瑶心情低落,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唯一能做得就是默默地陪伴在一边。
“一点也不好喝。”支鹿瑶盯着月亮,虽然嘴上怪啤酒寡淡无味,可还是拿起来又抿了一口。
“我讨厌酒的味道,人喝醉了以后会说些伤人的话,是非不分,只会胡乱地骂人。”支鹿瑶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如果喝完直接睡觉就好了,可是她总会发好些火,指着鼻子马上好半天,直到没
力气以后才去睡觉。”
“整个房间酒气熏天,被骂以后很委屈,却还得去收拾她的呕吐物......乖乖,我真的好讨厌喝酒啊。”
“你说,人为什么要喝酒呢?”支鹿瑶轻声问,不知是在问身边的路遥,还是在问着自己,“为了发泄?”
“可我为什么没有遗传到她的基因,为什么我怎样都喝不醉呢?”
支鹿瑶刚才打了几通电话,通话对象一个是宿北,一个是她的母亲。
宿北那不确定这件事是否与他有关。现在他和宿天星的关系刚缓,那几个想推宿天星上位企图夺权的高层最近还处在观察期,理应不会再做挟持与他有“关系”的支鹿瑶来威胁他的事,现在他们还不确定。
公众人物不方便去警局备案,宿北让她先别慌,那个男人有可能牵扯到星耀的内部问题,他会先找人查明情况然后再告诉她消息,这几天会让新的安保人员跟着她,以免受伤。
且不管是出于三年交易的“情谊”还是公事公办的礼貌,宿北他郑重地和她道了歉,让她注意休息,作为老板,做足了该做的事。
而她的母亲,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误会或是承认,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她。
或许这个时间点她早就睡了吧。支鹿瑶自嘲地想,比起自己亲生母亲,反而是老板更贴心呢。
想到这,支鹿瑶心烦意乱,怎么也疏解不了心中的郁结,就去从冰箱里拿出来尘封已久的几罐冰啤酒,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无奈她的体质是不易醉的类型,就这么一两罐连让她微醺的感觉都没有。
“唉,‘千杯不醉’说得就是你小鹿姐姐我了。”支鹿瑶转头笑道,只是这个笑容看上去无比的勉强。支鹿瑶看到路遥湿漉漉的头发,突然提议说:“我给你吹头发吧。”
然后不等路遥反应就跑去隔间拿出吹风机,通上电给路遥吹着。
路遥低着头,乖巧地仍由支鹿瑶在她头上摆弄着,柔软的指尖在青丝缝里来回穿梭,温柔的电吹风很快就把头发吹干,但支鹿瑶却还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按摩着路遥的头皮。
“小鹿姐姐,够了,已经干了。”
或许是因为风声太大,支鹿瑶没有停下也没有出声。
“
小鹿,已经干了!”路遥放大了声音,但支鹿瑶依旧没有理会。
路遥抬起手臂,抓住支鹿瑶吹风的手臂,强硬让她停止这样自虐的自我压抑。
“瑶瑶,可以了。”路遥说。
支鹿瑶茫然地看着路遥强硬地把自己手中握紧的吹风机卸下,却又温柔地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卧室,两手环抱住自己一起躺靠在床了床头。
“我不大会安慰人,但是小鹿姐姐,你已经做得很棒了。”路遥说着,她抱住支鹿瑶靠在床头软垫上,依靠身高优势把支鹿瑶圈在怀里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在支鹿瑶的头上,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摸着。
“……我们的瑶瑶,辛苦了。”
路遥没有安慰过别人,但她很心疼此时佯装无事的支鹿瑶。她回想着小时候在福利院的奶奶是如何哄孩子睡着的样子,抱着支鹿瑶一遍又一遍地说:
“你辛苦了。”
支鹿瑶本不愿在路遥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但此时路遥轻声细语的安抚,头上轻柔的抚摸,还有用力抱紧自己的拥抱,无不戳中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眼眶瞬间泛起红色,眼前被泪水染得模糊。
不想在自己第一次崇拜的爱豆面前哭得不成样子,支鹿瑶猛地钻进了路遥的怀里,无声地饮泣起来。
自成年之后,除去演戏,支鹿瑶便再也没因为“难过”而在别人面前哭过。她比表面上的模样要逞强许多,她可以笑着面对所有人的质疑、诽谤和嘲笑,却轻易地在路遥的一句安慰下眼泪突然决堤。但即使这样,她仍抱有仅有的倔强,强忍着不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