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王朝,在刘村长家。”
“柳江,苏念在左侧第一户。”
戈欢知道如果不出意料,自己指定是跟风子言一起,然后看自己笑话。
可是聊天妖只有一只,根据村长说,今晚轮到他了,自己岂不是很安全,那跟谁在一起无所谓了,还至少有个照应。
“戈欢一人在右侧第二户。”
正悠闲喝水磕瓜子的戈欢一听,整个人顿时不太好了,怎么就他是一个人!
弟子共十五人,两人一组,他真是多余的。
估计也没人愿意和他一组,男主就先天性招人厌啊,自己完美无误地继承了他的衣钵,万人嫌体质。
“子言,我这边已经妥当了。”阿清轻步走来。
“这边也差不多了,你和辰光尊门下弟子王朝在村长家。”
阿清淡然回道:“行。”
同样是大弟子,为何人家阿清谦卑有礼,落落大方,而风子言却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睚眦必报,心胸狭窄!
刘村长虔诚道:“各位仙长,我已叫村民备好饭菜,请挪步。”
阿清道:“多谢,但是不用了,我们自行备粮,现在天色已不早,我们要着手晚上的计划,还请各位早些回家歇息。”
刘村长连连道好。
阿清对着众弟子道:“现在会有村民带你们去各自今晚所住之地。晚上都不要真睡,保持高度警惕戒备状态,有动静我会发口哨信号,一听到立马朝目标集合,不得有误。”
弟子们异口同声:“是。”
“右边第一户的两名弟子出列,随这位村民去他家。”
阿清指了指院落门口的一位中年男子。
那村民笑嘻嘻地招手:“仙长我在这。”
待弟子走得差不多了,只剩戈欢。
阿清问道:“为什么戈欢一人?”
风子言解释道:“本就多了一人,安排得也只有六户人家,我临时加了一户,总不能让他露宿街头。”
阿清觉得言之有理,便不再多问。
风子言真有这么好心?戈欢不禁掂量掂量他说的话。
“戈欢,随王大伯去他家。”
“好。”
阿清挑头:“子言,我们倆布诛妖阵吧。”
“嗯。”
戈欢想看看诛妖阵是什么样子,可门口王大伯巴巴等着,只得起身。
王大伯是个瘸子,蓬松的头发,松垮的衣物,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咧开一笑。
“嘿,仙长好,哎,村长也是临时通知我的,我也没怎么收拾收拾,其实我不想让您住我家的,可是村长告诉我那位大弟子非得说我家有邪气,今晚可能会被聊天妖光顾,我才同意的,对不起啊,仙长,委屈你了。”
戈欢丝毫不在意,他现在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放在以前,捂着鼻子就走了:“没事,大伯,我们修行之人,就是惩恶扬善,诛妖邪,说什么委屈,对不起呢。”
“仙长真是好人,长得与众不同就算了,说话也这么动听。”
这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被夸,莫名有点感慨。
二人不紧不慢地在乡村小道上走着。
“那妖同你聊过天了吗?”
王大伯捋捋头发:“有过一次,但他说受不了我家的味儿,没说几句话他又走了。”
戈欢奇怪了:“你家放了什么辟邪的吗?”
王大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放什么辟邪的,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没味儿啊。”
“那你今晚睡哪儿?”
王大伯开心道:“村长说我安排到吴大柱家,他家可大了,菜园子都有好几个,每天经过他家都能闻到菜香。我现在就去说不定还能蹭晚饭吃,仙长我们快些走。”
“…”
待他们到了目的地,戈欢才明白王大伯所说的句句属实。
风子言可真好心,王大伯的家与男主的家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根柱子支起的棚子,四面通风,估计只要稍微来点风,就会倒塌,关键臭味儿熏天,原男主家至少干净,这地儿能住人吗。
一张孤零零的木板床,床上铺了一层稻草,稻草还有些发霉。
没有门,脏得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戈欢傻愣着,他犹豫该不该进去睡,他宁愿就在这儿站一晚上。
“仙长,我先去吴大柱家了,他家每天都是这个点开饭,再不去就吃不着了。”
“去吧。”
见王大伯走了,戈欢实在忍不了只得捂着鼻子进去。
他把稻草扒拉干净,撕下一点衣料堵住鼻孔。
可还是臭,臭,臭啊。
真想杀了风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