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慢悠悠的喝完一壶茶换了一身衣服,才准备去看一下战况如何的黑风堂大当家赵仲虎,就被慌慌张张闯进来的衙役和小厮吓了一跳。
正想斥责一下莽撞的两个人,就看到自己侄子贴身小厮身上的血迹,赵仲虎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赵仲虎虽然厌烦自己侄子整日里争强好胜,想让他吃吃苦头,但是确实没有想要他真正出什么问题。
甚至儿子和侄子之间让他选择牺牲一个,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儿子。并不是他对这个侄子有多大的感情?而是这个侄子可以带来的人脉太重要了。
小厮嘴角带着一丝血迹都没来的及擦,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道:“大少爷,要被……要被打死了……在悦来……悦来客栈附近……”
赵仲虎慌忙赶去,甚至都来不及跟身边人交代自己要去哪?可惜终究是来晚一步。
乌泱泱的人群早就夹裹着戚容婉和那名男子一起来到了县衙外。
这一集合苦主可真不少,有被马儿掀翻摊子砸到的,有的是被马撞到的。甚至还有两个被马踏过躺在地上早就生死不知了。
还有一些摊子被掀的小贩,靠小本买卖维持生计,本来以为这次完了要倾家荡产了。没想到有人出头于是也跟了过来。
为了害怕再被颠倒黑白,除了重伤需要就医包扎的人,其他的人基本上全去了,包括躺在地上的马都被一些好事人直接抬到了衙门。
正在打瞌睡的壮班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慌忙把班棍护在胸口前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们……想干嘛?”
戚容晚连忙走上前去开口道:“我们擒获了一个当街纵马还妄图持剑伤人的恶人”
守门的壮班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那现在那个歹人在哪呢?”
众人指了指戚容婉手里看起来有些凄惨血淋淋淋的男人。
壮班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重新又解释了一遍:“我问的是凶手,并不是指被伤害的苦主”
众人开口道:“他就是那恶人,只不过被我们擒住了罢了,不然不知道还要伤害到多少人呢?”
“对啊!对啊!这纵马这一溜烟的,踢伤了好几个呢!你都不知道东头的小乞丐直接被马踏过去了……”
“被踏过去了那还能活,肯定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太惨了!要不是打虎壮士出手及时少不得,要有多少惨案就要发生了”
壮班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以往哪次遇到这种事不是苦主惨兮兮的抬着几个受伤的人,施害人趾高气昂的一脸不屑。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肯定是有几分手段的,第一次看见被打的这么惨的施害人。
但是壮班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话,早就没有了开始的怜悯之心。
要不是职责所在恨不得狠狠啐一口这人,都是乡里乡亲的,若是一家之主被踢出个什么好歹,一个家说不定就散了。推开县衙的内门,壮班扭过头就进去禀报了。
戚容宛并没有在等多久,片刻就看见了穿着整齐的县太爷和老衙役。只见老衙役笑容满面的走在县令的旁边。
衙门外站着的各位民众看到此情景顿时安静下来,有些人面上都是不敢置信,同时又有点认命的悲哀。
一些人则是继续静观以待的看着事情的发展,显然对这个改变县内风气的县令还是抱有期待的。
戚容婉看到这一幕,面上则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县令洪庾庆坐到了高堂之上,抬眼向下方看去,除了把戚容婉手中拽着的施害人和其他一干苦主被请到了大堂之上。
县令并没有安排其他人去驱逐,除了苦主之外跟来看热闹的人群。反而把之前半开的大门全部打开了。
门外本来只是想偷偷跟来看一看的人,看到这个场景就都挤了进来。
老衙役看到这一幕刚才的笑容瞬间消失,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大堂之上的县令。
这个人敢不识抬举,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必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不过看着大堂上重伤员没有来,倒是又给了他一个“好主意”。如果这些人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