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小说家被横滨势力包围(入间押造)_你是……(1 / 2)_三流小说家被横滨势力包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你是……(1 / 2)

“从人物设定来说,艾莉欧是透明,主人公、‘我’是纯白。”

你写着稿子,回答太宰治的提问。

“小说中的‘我’不会说谎,也不会察言观色。”

“通常、人们所展现出的掩饰本心,或者为了利益讨好他人、攻击他人的做法,对‘我’来说,比天方夜谭还要不可思议。”

你用笔尖点了一下字格里、“我”的单词,说道:“‘我’甚至想过,那说不定是游荡在世间的魔鬼散播的诅咒吧?”

“自幼时起,‘我’因为无法理解他人的谎言,无法分辨出真实与虚伪,遭遇过数不清的霉运。”

太宰治一手撑着脸颊,一手翻阅着小说文稿,神情看上去有点嘲笑的意味:“也就是说,主人公缺失怀疑他人的能力。”

你颔首,“可以这样说。”

“在街上,‘我’被推销员恳求着,帮他完成今日任务指标,让他能早点下班回去照顾病重卧床的妈妈,于是被带往消费极高的店铺里,买了许多根本派不上用场的东西,被狠狠地敲诈了一顿。”

“直到离开都没有察觉到这是骗局。”

你回想着小说前半部分内容。

“当时、因为一口气花光了所有的钱,导致吃不上饭,也没有想到是推销员的错,更不敢告诉母亲、‘我’把生活费都拿去支持某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了。”

“‘我’害怕母亲生气起来,非得硬拽着‘我’回那家店去退款。”

“于是,之后那一个月里,我靠着一袋快要过期的速食麦片,苦苦支撑了过去。以至于落下肠胃不好的毛病。”

“啊啊。”

太宰治索然无味地叹气:“真是无可救药的愚行呢。”

“这种态度,连温柔、懦弱都算不上。”

他不带什么情绪地说:“不会怀疑便意味着放弃自己的思考,并不意味着高洁、善良,而是卑鄙的愚蠢。”

“以盲信作为借口,这样就可以在失败之时,尽情地指责旁人、是你的错!我被骗了!尽情地沉溺在受害者高贵、无罪的安心丑态中。”

你不置可否,一边刷刷地写着稿子,一边同他说着:“关于主人公的怀疑这部分情感的缺失,他自身、并没有察觉到。”

“与其说是因为经历了什么不幸、导致如此,不如说生来就是这个样子。”

“无论是谁、诞生之时都是未曾知晓一切的纯白、是一张可以被任何事物涂写,改变的白纸。”

你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成长的过程,大概就像是,我们经历的、我们感悟的种种人生色彩一点一滴的,丰富着纸面。”

“只是,小说中的‘我’有点色盲。”

你看着太宰治。

“‘我’并不是不能共感,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成为他人期待的样子,成为除了‘我自己’之外的其他什么人。”

“傻瓜也会在傻到没救之后,发现没有人像自己一样,从而感到孤独。”

太宰治虚假地笑了起来,眼神中摇晃着冷酷的影子:“小说中的‘我’直到上大学,也没有朋友。”

“曾经念中学时,‘我’所在的班级发生过欺凌事件。”

“那时,深感愤怒的‘我’立刻将这件事上报了老师,及时制止了一场悲剧。此后,碍于老师们的警告,不良们没再继续暴力,但威胁了同班同学们,不准他们接纳‘我’和那名被欺凌的少年。”

“即使从这个不幸的环中逃脱了,又立刻陷入另一种不幸。”

太宰治说:“‘我’和少年被整个班级冷暴力。”

“大家齐心协力将我们两个从团体中踢出去。我们身为学生,在班级里,成为了透明、隐形的人。”

“除了彼此、不会再被任何人投以视线。”

他感叹着:“就像是不堪忍受寒冷冬天而抱团取暖的动物,我们在那种情况下,成为了‘朋友’。”

你在最后一格写下文字后,翻开这页满满的稿纸,接过话茬:“但是,这种逆境催生的温暖最容易迷惑人。因为一度互相支持、陪伴,就会错觉双方已经亲密无间。”

笔尖重新落在崭新的空白纸面上,继续书写。

“所以,‘我’遭到了背叛。”

黑发的少年人装模作样地摇头,目光显得轻蔑漠然:“对方很快就受不了在班级做个毫无存在感的隐形人,于是搬家、转学,离开了这座城市。”

“而‘我’仍不敢告诉母亲学校发生的一切,更何况,家境也不允许‘我’任性。”

【最初我并不觉得难过,就算和哉离开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仍不会改变!

放学后,我们会用电话联系,聊起一天内琐碎的小事。差不多每次都是那边先打过来,接通之后、响一声,不等我拿起话筒就挂断。

我将这个视作约定好的暗号,想来,应该是和哉避免我的母亲在家时、被她接起电话追问不休的情况。

因此我总是怀着欣喜与期待,立刻将电话拨回去。】

“但是很快的,‘我’就意识到,我们不再如以往那般亲近。因为我们的生活已经截然不同。”

太宰治总结道:“通话时长越来越短,他对‘我’毫不关心,毫无兴趣了。”

你叹气:“我’也在这个朋友的眼中,成为了透明啊。”

太宰治跟着叹气,语气嘲讽:“可是、‘我’实在不愿意失去唯一的友人,一次又一次回拨电话,绞尽脑汁寻找话题。”

“对方的态度愈发不耐烦。最后甚至说,没必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

“直到那个月末,母亲去缴纳电话费时,发现了不对。”

太宰治保持着一种备感无趣的单调表情,说着:“因为对方已经到其他城市去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打的长途电话。”

“对方从来都是响一声后等我回拨,于是本月的通话费用高得吓人,几乎用去了母亲一月工资的一半。她因此大发脾气。”

“‘我’心里既害怕,又相当的不服气,同时难以接受友谊的破裂。”

他哗啦啦地翻阅着手中的原稿纸,目光扫过一行行文字:“‘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对方,就是质问对方,是不是故意每次都让我回拨的?‘我’要直接去那边见他、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