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保,我是姐姐。』
牡丹色信纸年复一年承载着幼时记忆,想象与现实两个影子逐渐重叠。
姐姐在叫她…宫野志保来不及思考,几乎立刻迎了过去。
宫野明美眼中迸发出竭力压下喜泣的期待,瞳间光晕一动不动只照向宫野志保,她双手攒紧无意识摁在桌面,整个人不会动弹似的绷在原地。
宫野志保在距离她一尺处停了下来,心口动静几乎跃进嗓眼。
“姐姐!”
宫野明美回过神时已经拥住宫野志保,她哭得很没有模样,除了抑在喉间的抽噎外,整个人两手并用推开眼泪,妆容化在咸水中,她却只觉得开心,一个终于苏醒过来的人,哪怕与太阳对视都会生出向往。
“志保,你的脸,头发,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很漂亮,你越来越漂亮了…”
她松开妹妹,二人离得很近,她在妹妹左颊摩挲着,一寸一寸将她放入眼中仔细留影。这是真正没有人打扰的愉快日子。
宫野明美看了很久,又不够似的再往对面看了又看,这才挪开草编椅斜跨站起,她双手抵在身前,对着白矢茜鞠了一躬,整个动作只让人想到恭谨二字,咖啡馆内客人各自营造不同氛围,这一桌的悲欢没有多么显眼。
“白矢小姐,宫野家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比起电话中那段问个不停的毛躁姑娘,眼前这个人体贴又周全。白矢茜生出的许多种多余的担心,看来可以暂时告一段落。
“明美姐,叫我茜就好。”
白矢茜扶着宫野志保的肩膀,轻轻带动小孩在宫野明美身边坐下。
宫野明美朝她感激一笑。
“小茜,说照顾就太生疏了,不过这句话我一定要说,这是身为一个姐姐对另一位姐姐的尊重,谢谢你陪在志保身边。以后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一定要来依靠我,毕竟我比你年长,从现在开始,我也想陪伴在你们身边。”
这个人眨着眼睛,眼皮一开一合,棉被似的温暖了倒映其中的自己。
白矢茜看来看去都很满意,两只手绞在身侧,直低下头自以为盖住了满面红云。
“明美姐…我肚子痛去洗手间!”
白矢茜一步三回头式走出了咖啡馆,接下来是姐妹的二人空间,她该去附近好好看一看了,东京造楼的声势越来越大,那些珠光宝气的玻璃大厦她也好奇是什么模样。
“多么感人的姐妹重聚啊,龙舌兰,这样狼狈地被赶出来,我倒要替你流几滴眼泪了。”
真是阴魂不散。
白矢茜扭头,大晴天下两尊金银首饰立牌似的杵在咖啡馆口,她是没毛病,一准是琴酒被那位先生使唤得发了疯。
“你的头发,是不是该剪了?一副招摇过市的模样,这样显眼的地段我不想离你太近。”
她现在倒是庆幸日本是这样璀璨,街上姑娘笑得一身轻,混血面孔也早已成了老朋友。
“哼,跟我走,又要处理斯里沃维茨搞出来的烂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