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发脾气时反而面无表情，说话都咬牙切齿从腹到喉闷声挤出，一张脸不见逐猎那种兴奋，更谈不上多积极，然而行动总是越快越好。

“这种事不交给我还能交给谁呢？”

白矢茜在他面前始终豪言壮语，她跟他到巷口，那里依旧是每每疾驰总无端让她想到剑鱼的保时捷356a。被反常烈日炙烤着椅垫靠背，她回归原位，甚至分不清这里的温度究竟是初秋热浪，还是一小时前她身下余温。

“没有下次了。”

她弯下腰，扶着椅背坐进车里。

“监，视。”

故意拖长的音节最后是利落收尾，她的声音一向辨识度十足，足以令人提脑醒神。琴酒不满足于暗处窥视，难得回头过了她一眼，轻嗤出声。

“就算是你也想要自由了吗。”

不是提问，不是威胁，琴酒和美好特质扯上关系时，对鲜血的渴望昭然若揭。

“自由这个陷阱，你可不要一脚踩空，又跌入地狱。”

仿佛想到了值得称庆的好事，他搓开银质火机盖，嘴角狞笑，欣赏火舌卷扫烟芯这一幕。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味道，很早以前开始她就知道了。

“资料呢？”

白矢茜没接话，她顺势卧倒在低洼座椅中，耐心搜索着什么。

“斯里沃维茨的探子被美国人抓了，下头连的所有都要彻底清理。”

琴酒对自己人算是有那么点耐心，他牙间撕咬着一柄绕着极细水手蓝的烟嘴，白色被一下下搅碎，剧烈颤动下，烟丝搭在火口将落未落。

一份白壳文件被扔往后座，白矢茜抬高肘腕，十指按上薄片厚度，这种轻飘飘的程度，意味着这人没什么家人。

『莲江将彦，你活着时的所有关系我都收下了。』

“贩卖军火，金融犯罪，确实是我见过最多的理由…侵犯？”

白矢茜硬是把话咽下，口中有火沿着血液冲进掌心，压得单页纸噗嗤一声。

“解决那种阴沟里的老鼠对你而言再简单不过了，这次做完就撤退，后面不用我们收拾。”

“真是让人不快。”

地下暗光挤进车厢，安静随之而来，车卡在末等角落里，灯光骤熄，她把纸丢上车座，一个轻跃踩上沥青地面。

“这么快就到了吗。”

地下车库俨然无人通行，内部电梯向上攀升，琴酒握住手机一动不动，只压低了声音。

“阴沟里的老鼠爬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