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倒霉皇子转运了(重生)(渔藻)_静緣湖(1 / 1)_我与倒霉皇子转运了(重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静緣湖(1 / 1)

“赵公子前日刚入宴,你第二日便送信与我。”王嫣放下酒杯,“这天香居盛名已久,今日开业有不少王侯将相前来宴饮,你当真不是来打探消息?”

周岚韵闻言心中轻呼一口气,看来王嫣并未发现她袖中信函,于是抬眸,表情略有委屈:“姐姐与我同进着天香居,可曾见过岚韵独自行动过一回,这一个时辰里妹妹可是一直在这里陪着姐姐,至于这地点不过是听闻姐姐爱吃鱼,这才选了这鼎鼎大名的酒楼,姐姐若是觉着岚韵不可靠,又为何要答应我的邀请,直接拒绝了不就好。”

“我”王嫣欲言又止,实际上她也是带着任务来的,父亲明她试探入京为质的赵亦良是否有搅混水之心,只不过她哪擅长这些,这不瞧着小姑娘快哭了,当即哑了声,不知所错。

周岚韵咬着嘴唇,看似要哭,实际上是心中纠结,不忍心再欺骗王嫣,当即起了身,“王姑娘既然不信任我,我们,便就此别过了罢。”

说完周岚韵转过身先行一步下了楼,她撒丫子跑的飞快,在路经人流中扔下了那张信函,这才放缓脚步,走出了天香居大门,只留给王嫣一个落寞的背影。

不过王姑娘应当是追不上了,因为店家将她拦了下来,理由是:这顿饭还没有结帐。

周岚韵回到府邸时日头已经偏西,这一路上她内心十分煎熬,一是她骗了王嫣,二也是在思考,这张不明不白的信函是真的有用?

所以她进门后二话没说冲进了赵亦良的院子,以防万一打发了正在浇花的喜鹊。

赵亦良正伏在桌上小憩,听到了周岚韵大力推门的声音才起身,发梢有些凌乱,整个人懵懵的感觉。

周岚韵头一次见到这样赵亦良,平日里他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望上去不知为何总觉着有些可怜,因着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休息,卡在喉咙里的话也略微变软了些。

“殿下,以后做什么事情,请不要再利用王姑娘了。”

“嗯。”赵亦良还有点半梦半醒,下意识的先答应了下来,略微甩头后才看到周岚韵敛起的眉,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向下移,募然笑出了声,“你不会真的将王嫣留在天香居付钱了吧?”

周岚韵先是一怔,这方法不是你教给我的?

而后顺着赵亦良的目光向腰间摸去,那枚干瘪的荷包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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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邺城中十分热闹。

流言四起,街头巷尾,旮旯胡同,甚至是烟花柳巷,都在盛传向雁山的传言。

大致上说的是,这位王爷与当今圣上并非一母同胞,而是先皇后宫中洗脚婢子生下的孩子,向雁山如今方得知是皇后杀了自己的母亲,盛怒之下已陈兵淮河对岸企图谋反。

这流言传的那叫一个言之凿凿,甚至还有大胆者将琐碎的证据编纂成册,流传于民间。

虽然造势的人很快被官府通缉,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却颇为旷远,已有不少百姓趁夜搬迁,整个邺城乌烟瘴气,尤其是向雁山已有三日不曾上朝,以至于朝廷中人心惶惶,言官更是直接谏言,企图问责向雁山,以削其兵权。

皇帝虽有心如此,但陈兵淮河对岸并非虚言,否则他当日绝不会忍气吞声放任向雁山对自己不敬,他本是想要借口质子谋乱,对南秦动手,以此派出向雁山,逐步分化兵权,毕竟是同胞兄弟也算是留下些面子他日好相与,但赵亦良毫无大志,每日锁在府中看话本,着实让他找不出毛病。

本想着有的是时间与他耗,不怕抓不到边角碎料,可如今竟在京中传出向雁山反叛的言论,皇帝的心也是动摇了些许。

他望着一众面带愁色的大臣,现下也只能调回远在南部边境的徐将军才能安抚众位,但那样的话

皇帝蹙眉发问:“可有谁知道向雁山如今在哪里?”

群臣面面相觑,最后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史官上奏,“回陛下,今日清晨老臣瞧见,向雁山独自一人去了郊外静緣湖。”

皇帝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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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赵亦良已经两三日未曾见到过周岚韵,他也知道周岚韵对王嫣感情有些特殊,只是没想过这丫头看上去智商挺高对自己的物件却这么不在意,连荷包里突然多了好些银子都发现不了。

虽不是有心戏弄,赵亦良还是心有愧疚,他今日本打算去湖边寻找向雁山时带着她一同散心,却不料吃了闭门羹,只好摸摸鼻子让十七推着他,两人前去。

上次宴会中赵亦良特请了每月一日的郊外出游,想来也是宫中沉浸在向雁山要造反的梦魇中没人来怀疑他,竟连马车都已经备好,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向南,同行的侍卫则在车后跟随。

“主子,你能确定这向雁山真的在静緣湖?”

赵亦良黑眸深邃,嘴角一钩:“这些日子我研究那些个宫廷秘辛,得知先皇帝是力排众议娶得的先皇后,夫妻二人的感情不错相敬如宾,但有一件怪事,便是向雁山出生那年,皇后宫中的水果供应都翻了两倍,还有就是向雁山出生后,皇帝每年都要独身一人前往静緣湖游玩,说是游玩倒不如说是在缅怀什么。”

“那这么说。”十七瞪着一双眼,“向雁山真的是一个洗脚婢的儿子?”

赵亦良轻笑一声,“怎么可能,那不过我胡乱编纂做不得数,想来应是罪臣之女不得册封,又与先皇后交好,这才秘密藏在了宫中,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听向雁山本人如何说了。”

一路颠簸,主仆二人终于是到了这个名叫静緣湖的地方,虽然称作是湖,但水量并不大,甚至可以一眼望到边儿,向雁山本人就躺在北夏先皇帝待的那个小凉亭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赵亦良对十七用了个眼色,十七心领神会,推着赵亦良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后自己去寻了才刚到达的侍卫,打马虎眼。

骨碌碌的车轮声接近,向雁山似醉不醉,“没想到来的是你。”

“那王爷以为来的是谁?”赵亦良有些费力的爬上半坡,来到向雁山身侧,“皇帝么?”

“噗嗤。”向雁山忽的笑了,豪饮一坛后哈哈大笑起来,“皇后省钱总对我说,我娘是她的好姐妹,所以要我也辅佐皇兄守护北夏,我也如此做了!我就是那么做的啊!”

“结果呢。”赵亦良垂了眼眸,双手交握。

向雁山笑到一半听到赵亦良的声音后,猛的转过身,摔了酒坛拿起一片碎瓷片,恶狠狠的直指赵亦良咽喉,“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你想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最后让南秦坐收渔翁之利!”

赵亦良毫不畏惧的迎着向雁山凶狠的眼神,脖颈处脆弱的皮肤已然渗出血迹:“我不过是想归国才来寻你,我自然也可以找别人,至于那些流言,王爷不是您说的,我一个瘸子还是管好自己为妙吗?”

两人僵持良久,向雁山缓缓收回碎瓷片,跌坐在亭子边,呆呆的模样:“我娘就葬在这湖中,皇兄他是知道的,可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他却一直都不来找我。”

赵亦良望着向雁山,最后叹了口气:“我有办法压下那些流言蜚语。”

向雁山眼前一亮。

但赵亦良没说,即便他能压下传言,却也管不了兄弟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