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母亲的意思是，从以前的试探性接触发展成大规模的交往？”虽然宿醉的影响还没完全过去，空空仍脑子转得飞快，从杜婕的长篇大论里挖出了重点。
“确实！不能让两边的老鼠屎坏了名声，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蒙恬以前也对精怪之流颇为忌惮，很明白两方缺乏交流和了解。
“正好有造纸术这个契机，可以换来交流和贸易。”扶苏欢喜道：“先破冰，以后的事就可以徐徐图之。猴儿们以后也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呢。”
“建立华国，本来是为了猴儿们能过好日子，夫子教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现下花果山上，大猴儿们安居乐业，小猴儿懂事明理，我们自家的日子过好了，便不能只看花果山这一亩三分地！”
空空会说这样的话，杜婕很有些意外，细想也不算意外：有了几位夫子的细心教导，眼界见识开阔了、精神文明也丰富了，空空猴儿自然豁达得多！
“就算真有百姓依着杜长官在府衙的说法，活不下去了前来投靠，我们也只是照拂一二，彰显华国仁善之名，并不真的侵吞傲来国的人口。”蒙恬补充道。
“既然我们打定主意经营山头，那何不再招些有资质有根骨的人或妖进行教授呢？”杜婕再补充道。人才缺口的补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口头的宣传毕竟虚妄，要两边都认识到对方并不可怕/不是食材，还是得实在的接触一下嘛。
“母亲说的是。为安全起见，还是先以兔子、麋鹿等食草且温顺等妖怪为主。”人类太脆弱，没有教会他们足够的自保本事之前，狮子老虎还是先等着吧。
“大家说的都很对，袍子啥的也稍微晚点吧。”杜婕也不管后边大家怎么具体操作，她只提了一点。
智商是硬伤啊。
狍子精：……突然被diss。qaq
“报告大王！有个叫混世魔王的在山下叫阵！”小猴儿急匆匆来禀。
“混世魔王！那就先让他为兼济天下做点贡献！”空空整了整衣冠，便带了猴儿兵往山下去。
只见那魔王足有三丈高，身穿甲胄，手拿大刀，带了一众妖怪，高声叫到：“哪个是花果山大王？”
空空喝道：“你空空大爷在这儿呢，长了个大眼睛看不见人，不如挖了去！”
混世魔王见了空空笑道：“你这么个不满四尺的小奶猴，不在家好生呆着，却敢招惹上我来！”
空空怒极反笑：“你这个没眼色的睁眼瞎！”说着就是一纵，飞身跳上魔王肩头，劈头盖脸就是一拳。
混世魔王还要说嘴：“你这么点大的奶猴，我用刀那是欺负你，倒叫人看笑话，等我和你比比拳头路数！”
放了话没多久，那魔王便被空空打中数处关节要害，吃痛不已，哪里还记得什么被人笑不笑的，抄起大刀就往空空头上砍。
空空退得快没叫他砍着，耻笑道：“这会倒是不怕被人笑了！空长了个子的脓包一个！猴儿们，一起上！”
空空身后的猴儿兵早忍不住，听了号令，立马上前，只管往那魔王脆弱的地方打去。
那魔王左支右绌，正分神间，被空空见机夺了刀，喊了声：“猴儿们闪开！”劈头就是一刀，将那混世魔王砍成了两段！
“啧，倒是把好刀。”
混世魔王一死，他带来了妖怪便要作鸟兽散，空空也不管其他，单盯住了刚刚站在混世魔王近前的虎妖。
“大王饶命，小的只是迫于情势，不得不听令于这混世魔王，大王饶命啊！”虎妖见势不妙，跪地求饶。
“呵！你拐我山上的猴儿给那魔王做下酒菜是不得已？给花草山上的精怪下药也是不得已？跑去给混世魔王通风报信还是不得已？”空空不欲听他多说，就着混世魔王的大刀，一刀了结了这黑心肠的妖怪，正好给家里添个虎皮垫子！
空空嘱咐了猴儿们把山下清理干净，这才拎着大刀回山上去。
了结了花草山的隐患，便要启程去傲来国。
看着蒙恬那张胡子拉碴被糟蹋的不像样的脸蛋，杜婕简直痛心疾首：“再怎么天生丽质你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啊，你看看人家小苏苏，一样的条件，一样的衣服，人就是每天都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你怎么就是不多学着点？”
因为“小苏苏”这个称呼，扶苏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对杜婕笑得又甜又软。
“天生丽质那是形容姑娘的！我是武将啊，武将不粗犷点还能叫武将？”蒙恬小声逼逼，然后乖乖的换上了新衣。
空空向来爱干净，又有杜婕整日的唠唠叨叨，俨然花果山上一等一的干净漂亮猴儿，这小猴儿穿上了新衣更是成了个萌萌哒的小猴儿，顾及空空的猴王威严不好当着人的面上手rua，杜婕便生生忍住了蠢蠢欲动的小手手。
花果山众：应该只有杜长官觉得空空/大王萌萌哒吧:)
“那我们这就出发。为了节省时间，就委屈大家在空间里呆一会了哈。”杜婕已经很努力的整理空间了，奈何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收集癖，这个舍不得扔、那个留着有用，也就勉强腾出了个不到十平米的空地，几个人稍待一会也够用了。
“……几位高人有礼。”朱大人将将从房里出来，被突然出现的几个唬了一跳。这几位高人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拘小节啊，朱大人腹诽，还好本老爷没被那貌美小丫鬟蛊惑，咳，白日宣淫啥的，面上又正色道：“几位高人来此，定是有所指教？”
“大人言重，指教谈不上，只是要劳烦大人替我等开具身份证明文书。”礼仪担当扶苏上前，彬彬有礼的讲明来意，拿了新制出来的纸张给朱大人，又让他自己上手试了试在纸上书写作画的效果。“这纸张的技艺还需要进一步改进，所以我等欲把这造纸之术交由傲来国君，造福一方百姓，所以还要劳烦大人以官府的名义上书一封将这事说个明白。”
“朱大人，我没骗你吧，这东西利国利民，更别提区区考绩之事了。”杜婕笑眯眯的表示她是个说话算话的实在人，“朱大人，这次的文书材料，您就可以用我们带来的纸张写嘛，一举两得！”
朱大人被这天降机缘给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人在家中坐，饼从天上来（杜婕：莫名熟悉），现在做官是靠推举，像朱大人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人，没点真才实学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当了这么些年的地方官。他也读书，当然很能明白这纸张所具有的意义和价值。
“高人一诺何止千金，文书不过小事一桩，朱某这去办！”想到今后的高官厚禄高床软枕，朱大人内心火热，接过扶苏递来的纸，一改往日慢慢吞吞的蜗牛性子，急冲冲的就往前堂去了。
文书墨迹还没干透，几人便启程去了傲来国都。说是国都，其实也没比朱大人治下的北郡大多少，在蒙恬和扶苏看来都是逼仄之地，更遑论从大一统的时代过来的杜婕了。倒是空空，自打出生就在山间过活，从未去过人烟繁盛之地，心里有些好奇，面上倒端得住。。
虽然同朱大人要了进城通关的官方文书，但是杜婕并没有打算就带着大家普普通通的进了这个城。
三只：……您开心就好。
打定主意要搞个拉风的出场，几个人又都在空间里呆着没办法阻止。杜婕纵身一跃跳到傲来国的城楼上，拿了昨晚翻出来的灭火器对着天上一顿狂喷，远远看着倒像是袅袅仙气，然后才把几人从空间弄出来。可怜扶苏刚被从空间里放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迎面而来的烟雾扑了满脸，险些没从城楼上栽下去。
光有烟雾特效还不够，仙人出场还得有音乐啊！杜婕想了想，在几人一言难尽的注视下又掏出了个广场舞大音响。这玩意儿在末世初期被用来吸引眼瞎耳朵好的初级丧尸，搞搞声东击西好收集物资嘛。后来丧尸不断进化眼神也越发好了，这音响嗷嗷的除了吸引丧尸来找死没别的作用。也就是杜婕这个收集癖，看这音响还挺新电量也很足，想着反正她空间里没用的东西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就给留下来了。
果然垃圾都是放错了位置的资源。杜婕唇角微扬，按下了播放键。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把你留下来……”
杜婕：哦豁，放错了。
这音响历经末世还能完好无损，质量真是杠杠的，嘹亮的歌喉吓得杜婕都一个哆嗦，更别提空空他们，完全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么！可是并没有感到喜悦，只想把门关回去再顺便锁死。杜婕被三只瞪得有些心虚，面上还是一派镇定地看向三人：“嗓音嘎脆，节奏明快，喜气洋洋/划掉，比傻乎乎的敲宫门可强的多，高人出场怎能没有排面！”
三只：……我信了你的邪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