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生道:“嗯。你胃疼今日叫大夫来诊断也不合理。先吃点暖一下胃,若是在不舒服,就躺在屋里休息,用膳时我让阳白把饭菜端你屋里。”
说着,杜仲生就过来扶起肖灵止,待她坐在饭桌旁又贴心地给她勺了一碗粥。
肖灵止喝下后,胃疼渐渐好了不少。
“多谢。”肖灵止看着杜仲生,道了一句。
杜仲生没想道有一日居然可以从肖灵止口中听到一句发自肺腑的道谢,笑意逐渐染上眉眼:“不用。”
心像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陌生的异样让她不由得轻抚胸口。
杜仲生关怀道:“你怎么了?”
肖灵止回神,看了他一眼便不自然地收回视线:“没什么。”
接着起身,拿了一块胡饼低着头继续吃着。
原先,杜仲生是打算让肖灵止在屋子里歇着的。但是肖灵止却坚持要参加喜宴。
其实按照她原本的性子,巴不得在屋子里躺着,只是今日不同往日,既然选择了要来林府,自然要把戏做全。
肖灵止百般无聊的看着客人一个又一个的进入林府,但是来得基本都是林家的亲戚还有和林员外交好的商户和友人,何士杰这边也就来了不到十个人。
对于这桩婚事,肖灵止因昨夜阳白目睹林眉夜会江湖浪客一事,让她对林眉这个人有了很大的改观。一个能利用他人对自己的爱而借刀杀人的女子,可不是什么善类。
跟何士杰这种为了钱财抛妻弃子的人成婚真是绝配。
想到这,肖灵止打了一个哈欠,她扭头,只见杜仲生和阳白还站在远处的树荫下聊着一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林府的人来得差不多了,媒婆终于喊了一句:吉时已到。
见此,杜仲生对着阳白吩咐了一句:“就按照刚才说得做。”
阳白:“是。”
杜仲生走到肖灵止身旁,说道:“走吧。”
两人一同走入了堂内,看着何士杰和林眉拜完了成婚礼后,将林眉送入了洞房。
杜仲生和肖灵止坐在一桌上,这一桌人都是何士杰的亲友。互相介绍之后,在得知肖灵止真实身份后,原本热闹的饭桌上顿时鸦雀无声。
肖灵止嘴角微抽,喃喃道:“我又不是罗刹,至于听到我名字后,拘束成这样吗?”
杜仲生笑了笑,凑到肖灵止耳边低声说道:“肖师爷要是以后改邪归正,他们听到你名字自然不会像今日这般拘谨。”
改邪归正?
肖灵止错愕地看了一眼杜仲生,见他一脸果决的模样,有些不知所言。
吃完饭后,肖灵止陪着林府的客人摸了几把牌,一打就打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
肖灵止罢手后,哼着小曲走到了杜仲生身边。
“赢了多少?”
“你怎么知道我赢了?”
“你脸上写满了下午赢了钱。”
肖灵止摸了摸脸颊,自语道:“有吗?”
与沉浸于赢钱喜悦中的肖灵止不同,杜仲生现在一心想着今夜江湖浪客究竟会不会来。
昨日他差不多有十成的把握,那个人会来,可现下,拜堂都拜过了,马上就要到用晚膳的时间,吃完饭,林眉和何士杰就会直接入洞房。他原本信心满满的把握开始有些动摇。
想到这他叹了一口气。
“是在想昨夜那个江湖浪客的事吗?”
肖灵止今日虽然没有过问过一句关于杜仲生今日的布局。看似在喜宴上和林员外那些亲属玩得很开心,但实际上也没有闲下来。下午趁着打牌时间,借口去了趟茅厕,回来的路上见四下无人,只有一个下人路过时,立马上前逮着了那个下人,问了一句当日被林员外驱逐出林府的护院性命以及亲属时,下人的嘴就似被针线缝过一样,紧密。
其实这件事,林员外早早就下了死命令,整个在林家做事的人都不准提及此事,更不允许像外人提及,否则就要了其小命。
那被肖灵止拦住的下人看着肖灵止给的白花花银两,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钱哪有命重要。
“真不肯说?”
下人摇了摇头。
肖灵止狡猾地宛如一只狐狸,慢慢逼近他。下人见情况不妙,转身准备逃跑时,肖灵止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拖到不远处的八角亭,将他大半个身子挂在亭子的栏杆外。
“救命!”
那下人刚喊了一句,肖灵止就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刀直接抵在他的脖子上,小刀虽然小,却十分的锋利,只是搁在了脖子边,他就感觉颈部有些疼痛,接着似有什么液体流出。
“不准叫。”肖灵止看着血液慢慢地流出,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不说,我就用这把刀割开你的喉咙,把你直接塞湖里去,现在周围没有人,我就算杀了你,也没人有看得见。是死是活,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