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微晞，阳光刚刚调皮地冒出一点头。

蒋依依和清梨二人到的时候，二位老人刚刚起来洗漱。

清晨的阳光透过未关的大门，投射到坐在椅子上的老奶奶脸上，奶奶脸上挂着慈祥的笑，眼神中是甜蜜的回忆，阳光映射下，仿若二八少女般，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老爷爷站在身后，拿着一把木制的梳子，一缕一缕地仔细梳顺老伴的头发。

他梳的很仔细很仔细，仿佛是对着什么万分珍贵的宝贝似的，一缕一缕地，小心翼翼的。遇到头发上一个小结，先用手慢慢解开，再用梳子从尾部往下，一点点从上往下………

尽管他手里的头发已经花白，粗细也只有细细一小把，发丝保养的也不够精细，甚至十分的干涩、分叉。

老奶奶端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背后的老伴，看着老伴怎样将自己的头发梳顺，怎样扎了个低马尾，怎样除去了一根发尾的分叉。

“今天我要戴这个布花。”

奶奶从桌子上摆放的几个头饰中挑选了一个，递给了背后的老伴。

声音中虽然没有女孩的娇嫩，多了一股岁月磨砺的沧桑，但是却不掩期待和依赖。

“这个头花和我今天的衣服十分相配。”

奶奶这样解释道。

老爷爷微微点了点头，低声应了，接过了那朵头花，别在了老伴低马尾的发根处。

“好看。”他说。

奶奶在镜子里左右照了照，摸了摸头发上的布花，十分满意的样子。

“来，你来坐，我来给你刮胡子。”

她从椅子上起身，扶着老伴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刮胡刀，眯着眼刮起了老伴下巴上的胡茬。

那刮胡刀还是十分古老的样式，手工换刀片的设计，因此，刮起来需要十分的小心，避免伤到。

门口的蒋依依和清梨站在那里，却不想打断这温馨的一幕，也不开口，只沉默地看着，看着爷爷为奶奶绾发，奶奶为爷爷剃须。

直到一切都结束了，两位老人注意到门口的女孩子，招呼她们进来坐。

清梨才发现，自己的腿也不知站了多久，都稍稍有些麻木。

“爷爷，奶奶，你们这都起来啦。”

蒋依依嘴巴甜甜的，亲切的招呼，也不见外，径直进了厨房，将手里的蔬菜、西瓜什么都放在一边的地上。

又将包装好的糕点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介绍道：“这可是清梨特地挑选的糕点，绵软，入口即化，像你们牙口不好的人吃，最合适了。”

“哎呀，你们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呀。”

李奶奶连忙摆手婉拒。

清梨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这是一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老人的手，手心长着厚厚的茧子，有些粗糙磨人。

可这双手的主人，却有着一颗难得的年轻的心，这颗历经了时光洗礼的返璞归真的，在这荒唐黑暗的末世里，仍然保持年轻的心，显得弥足珍贵。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再说了，这段时间，可吃了奶奶你们不少蔬菜瓜果。”

李奶奶轻轻拍了拍手里女孩子的手，细腻的年轻的手，“地里的瓜果蔬菜也不全是我们家的，她们走的急，只带了些现成的，人走了，地里的菜却还长着，已经采了好几次了。”

“那些菜，我们两个老人也吃不完，你们不吃，也只是烂在菜地里，被那些野兽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