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
云雀恭弥未说完的话被她用吻堵了回去。
此时正值黄昏,三两行人懒懒散散走在河边的小道上,互相扶持走过大半生的老夫妻拄着拐杖,边散步边低声交流,善意而怀念的目光落在这对旁若无人接吻的年轻人身上。
咚、咚、咚……
第一次品尝到的这份甜蜜是如此强烈,两人被这种超乎寻常的感觉惊到了。
他们的呼吸搅混在一起,突如其来的热量强势地蔓延过全身,连轻轻贴合的唇瓣都滚烫地如火一般,好像仅仅通过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动作,就已经直接亲吻到了对方鲜活而炽热的心脏。
咚、咚……
心跳声藏在风声里,相贴的嘴角柔软湿润,彼此的眼眸清晰地映出对方的身影,情欲汹涌。
千夏说不清自己油然而生的勇气是从何而来的,她只知道自己绝不会后悔这一的举动,因为就在她吻上他的一瞬间,令灵魂都为之颤抖的舒爽陡然涌了上来,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呐喊着喜悦,近乎飘飘欲仙的快乐充斥了大脑。
好像她之所以诞生,就是为了这一刻似的,浑浑噩噩活着的前半生,忽然间都有了意义。
校门前的惊鸿一瞥,巷角后的紧紧相拥,崩溃时的逆光而来,危机时的援助之手,柔和的笑容,清冷的鼓励,十指相扣的温暖掌心,抚上后背的微凉指尖,梦境中,硝烟里,日光下……
“唔……”
她情不自禁吻得用力了些,云雀恭弥难耐地发出一声闷哼,抱着她腰身的手不自觉拥紧,喉结上下滑动,雪白的脖颈染上一抹薄红。
亵渎的欲望悄然升起,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向他微蹙的眉尖。
他的眼神湿润而柔软,带着几分少见的羞赧和惊讶,潋滟水色胜过三月春波,羽睫颤抖,上挑的眼尾殷艳泛红,像是在水里晕开的朱砂,又好像一抹不经意揉开的胭脂。
他是我的了……
她有种赢后的疲软感,既不可置信,又好似大梦一场。
视线迷蒙如隔雾看花,眼前接二连三绽起耀眼斑斓的光斑,一切物体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在缀满了火烧云的霞光里,云雀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
“……哭什么。”
两人的唇终于分开,云雀低下头,将她微微潮湿的黑发撩到一边,露出了女孩清澈晶亮的眸子。
望着她怔愣的表情,他无奈地曲起手指将那滴滑到腮边的泪水勾起,温凉的触感让他动作一顿,薄唇轻启,似是叹息:
“你何必这样。”
膨胀、扭曲、变形,炸裂……
爱意燃烧。
“啊……我,我哭了吗,不是,我其实真的很高兴,我……”
千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明明是两人最珍贵的时刻,却偏偏丢人地哭了起来,她连忙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对着云雀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在一个人孤独了这么久之后,有这么一个耀眼璀璨的人闯进她单调乏味的世界里,热闹又张扬,单是这一点零星的温暖就足够让她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好了,回去吧。”
云雀体贴地没有过问她流泪的理由,而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再一次将千夏的手牵起。
“嗯。”
或许是此时的氛围太好,千夏望着缓缓落下的夕阳,心里还有些不舍。
归巢的小鸟收起翅膀停在了电线上,放学后的孩子们正吃着零食追逐打闹,快要收摊的小贩大声吆喝着想要人买走最后的西瓜,草坪上的野猫追着一颗橙子互相撕咬,毛茸茸的橘色团子滚在一起,晚霞的余晖照在它们身上,温暖的像是一个个点亮人间的太阳。
就像初次穿越那样,随着红光一闪,他们十指相扣,消失在了原地。
并盛中内。
“阿纲,这次的测试你考了多少?”
“27……qaq山本君怎么这么厉害啊,我这个成绩,怕是又要补考了。”
“嘛嘛,别在意,大不了大家放学后一起补习嘛,而且有满分的狱寺在,不用担心啦。”
“肩胛骨混蛋我可不会教你!……当然了十代目,只要您一声吩咐,属下随时愿意——呜哇!”
沢田纲吉几人正说着话,狱寺冷不丁被出现在面前的两人吓到了,他下意识掏出□□挡在沢田面前,惊疑不定地盯着前方,待看清来人样貌时才稍稍放松。
“云雀?你怎么出现在这里,还有你这是……”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随着狱寺的话落到云雀和千夏紧紧握着的手上,沢田纲吉顿时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
“诶诶诶诶——云雀前辈和千夏?!”
提问:忽然看见自己十几年的邻居和最讨厌群聚的高冷学长手牵手出现在面前是什么感受?
回答:是单身狗的脆弱心脏被狠狠击中的欲哭无泪和乖巧小白菜被大恶狼叼走的痛心疾首。
“啊,是废柴君。”
千夏叫了一声,都不需要动用神明的力量,一下子就从非常好懂的沢田脸上看出了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