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烟花在脑海中一簇一簇次第炸开,而后在空中泛起“滋滋拉拉”的声响,按摩着每一处神经元,传来酥麻又无限舒服的触感。
唐勤此时也是一样。
近在咫尺的温软芳香,不能再等了。
轻触的动作逐渐转变为试探,再然后加深,加重,唐勤的手扣上了南茵的后脑,指尖摩挲着柔软发丝,撬开牙齿加重了力道。
笨拙,粗糙,带着些磕碰的,绵长又真诚的吻。
“南南。”
“我很喜欢你。”
南茵的睫毛轻颤,看着面前目光中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男人。
我很喜欢你。
非常简单,单纯,直接的一句话。
被这样一个严谨、自持、专注的男人说出来,忽然就甜到了心里。
南茵靠在唐勤怀里,脑袋蹭了蹭,想说什么,还是没张口。
总之,我知道我喜欢你。
唐勤手指一根一根摩挲着南茵的手指,心思完全不在荧幕上的电影里。
只要南茵稍稍抬眼看过来,他就忍不住俯身下去吻她的冲动。
这世界上,开始有了他克制不了的东西。
唐勤唇角弯起,心情颇好。
-
第二日下午,南茵和卢椿去新联络的机构取前一天递送的样本。
检测报告送到面前的时候,南茵还摸不准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态度。
期待?失落?紧张?
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哗地翻开,学着宋老师之前的样子直接看着结论。
“支持宋芙是南茵的生物学母亲。”
南茵眨眨眼睛,没回过神来,一抬头撞上了卢椿张着的下巴和惊愕的眼神。
“真,真就是了?”
机构医生笑着点头,“您没看错,那边和赵方洛的检测结果也是一样。您确实是他们的女儿。”
南茵倒回休息室的沙发上,呆着一双眼睛看向报告单,脑子里乱糟糟地像是庞大而川流不息的的立交网络在不断地按着喇叭轰鸣。
所以,那个发掘她,带领她走进演艺事业的“伯乐”,原来就是……爸爸吗?
这世界未免太魔幻。
卢椿颤颤巍巍拿不稳手机,抓了好几次才拿起来,又解了好几次锁,才把指纹摁上去,打通了赵导的电话。
“赵导……您带上宋老师,赵思囡,来文亭区的连心医疗机构。对……就现在……大事……”
南茵眨巴两下眼睛,看卢椿挂断了电话。
眼泪忽然簌簌地落下。
打开手机,唐勤的消息就在第一条,“怎么样了?”
南茵将打电话过去,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怨恨还是欢欣地情绪,糅杂成乱糟糟的一团,尽数卡在喉咙里。
“唐勤……”南茵带着哭腔。
“我,我就是他们,女儿……”
抽抽噎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唐勤心也揉成了一团,回头看看何今,“下午的行程推后。”一边往出走一边安慰南茵。
“是好事。别怕,别难过,我来了。”
“在那里等我。”
比唐勤到的更早的是几乎飞扑过来的赵氏夫妇,神色里带着满满的惊惶和期待。
他们提心吊胆的想了一路。
为什么在医疗机构,为什么卢椿的语气那么震惊,为什么让他们立即过去……
小心翼翼的两双眼睛朝着南茵看过来,南茵这次看向赵导和宋芙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是有知遇之恩的老师,也是公司老板……现在,现在居然是生她的父母?
南茵直勾勾看着两个人,没动,宋芙的心一下高高提起。
卢椿递过报告单,宋芙和赵方洛一人一份。
“之前常家的报告有问题,但我们不想再让您伤心一次,我昨天偷了点头发……”卢椿清清嗓子,看着目光里巨大惊喜翻滚的夫妇俩,“这次确定没问题了。”
赵思囡凑过来,扫了一眼结论,默默退后,目光淡淡地看着沙发上还在发呆的南茵。
这是……姐姐?
冷笑里带了些探究。
“茵茵啊!”宋芙丢下报告单,再度哭成泪人,一把抱住了南茵,力度之大把呆滞的南茵硬生生勒得清醒了起来。
“咳咳咳。”南茵咳了两声,宋芙紧张地赶紧放开南茵,上上下下打量,“怎么了?怎么了?医生!医生!”
“我没事……”
南茵本以为自己对父母是有怨的,丢下她,在这茫茫无依的人世里飘荡了二十三年。
但她认识这两个人。知道他们为了这个女儿付出过多少心血与精力。实在,实在责怪不起来他们。
只能说……当年的月嫂和人贩子有错。
唐勤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几乎是老泪纵横的赵氏夫妇,走上前去搂住了南茵。
“我来了。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