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贴在皮肤上渐渐变冷,陈喜妹拿起来,原本快要凝固的血被捂化了,终于看到了伤口,大概是被尖锐的石头磕的,慢慢擦干后还有几处青紫,看着就疼。
“那个抽屉里头有药,管状的药膏。”谢峰指指柜子。
陈喜妹看了眼圆圆,她终于累的睡着了,在铁盒里拿了钥匙打开抽屉,找到那管药膏再锁上,递给谢峰。
“你给我涂,我累了,不想动。”
陈喜妹才不信这破烂的借口,盯着他看,谢峰扭头,不跟她对视,反正别问,问就是累了。
陈喜妹拧开盖子,把白色的小盖子放在边上显眼的地方,免得等会儿找不到,挤在食指上一坨,重重落下、轻轻涂抹。
一直用眼睛余光盯着她动作的谢峰不自觉绷紧了肌肉,感觉到她的轻柔,又慢慢放松。
谢峰即便退伍了依旧常年锻炼,腿细的一点赘肉都没有,小腿肚子也全是肌肉。
腿上的皮肤没有脸那么白,呈现健康的小麦色,腿毛比陈喜妹的还少,肌肤光滑、肌肉紧实。
见陈喜妹一副垂涎的样子,谢峰又有点嘚瑟,“哥的腿是不是特好看?”他最满意的一是脸、二是腹肌、三就是大长腿。
“是啊特好看,要是鸡腿的肌肉也有你的这么厚,烤起来得多好吃。”想想就流口水。
谢峰嗖的把腿从她手里抽了回去,这脑瓜子怎么就知道吃!
陈喜妹又抓回来,“别动,还没涂完呢,你这腿咋不长毛呢,跟个女人似的,我爹的腿就黑乎乎的都是毛,我爹说,毛长的越多才越有男人味儿。”
谢峰又把腿抽了回去,还抢走了药膏,“我自己抹。”继续听她说话他能给气死。
“你不是说累了不想抹吗?”
“我恢复能力强,又不累了不行吗?”
行,有啥不行的,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呀,圆圆那丫头开口叫她婶婶、却叫他哥哥,这么区别对待她都没生气。
真是的,陈喜妹决定不告诉他自己觉得毛少的腿才好看这件事。
谢峰擦起药来比陈喜妹粗鲁也快多了,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这点程度其实是小意思,只不过陈喜妹这只知道吃的脑子领悟能力太差,简直浪费感情。
涂好药,今天折腾的实在不早,陈喜妹估计这已经到了凌晨,一闲下来,眼皮子就发沉,可她的被子被圆圆给占了。
“要不,你跟我睡?你放心,我肯定不对你干啥。”谢峰一副说的很勉强、凑合凑合睡一晚的样子,实际上心跳又开始加速狂飙。
“哈?”陈喜妹脑子有点浆糊了。
谢峰指指圆圆,“难不成,你还钻进去跟她睡吗,万一弄醒又哭怎么办?你总不能不盖被子吧。”又不是夏天。
“谁说的必须跟你钻一被窝才能睡觉,我有被子!”陈喜妹强撑着精神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床旧被子来,这个薄一点,但把棉衣棉裤搭在身上盖着完全没问题。
谢峰眼睁睁看着她铺好被子,不脱衣服整个儿钻进去,向他眨巴眨巴眼,“你还不睡吗,困死了。”说完打了个呵欠,眼角都泛着生理性的泪光。
谢峰忘了还有这一茬,生着闷气故意冲着她把衣服解开,陈喜妹看到一片小麦色的皮肤,小声叫了句“流氓”,把被子蒙在了脸上,还想着这人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脱光了,屋里还有俩女的呢。
“一个膀子就流氓,你又不是没看过。”
陈喜妹还真看过,而且看过不少,夏天乘凉的时候,有些人就爱光膀子,谢峰以前也没少光过。
她躲在被子里咬手指甲,那时候明明没啥感觉,现在咋不敢看了?
应该是以前不懂男女避嫌,现在年纪大、懂了,肯定是因为这样。
听到谢峰窸窸窣窣的脱衣服钻被窝,被小腿和一小片膀子搞的,她不由得在脑海里现象此时谢峰脱衣服的画面,越想脸就越红。
陈喜妹拍拍脸颊,被子里怎么这么闷,谢峰咋还没脱完衣服、关灯啊!太折磨人了。
好在想完没多久,煤油灯就灭了,隔着被子也能看到外头黑了许多。
陈喜妹放开一点被角,确实灭了,这才钻出脑袋散热气,谢峰那里却又开始窸窸窣窣。
“你又干嘛?”她揪着被子小声问道,准备只要他又点灯或者开手电筒,就立马钻进去。
就听谢峰淡淡道,“翻身。”
陈喜妹冲着黑暗瞪眼,这人咋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