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瞎说,我可没承认!”
谢峰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也没说你承认了呀,喜妹,你这么着急干啥。”
能干啥,还不是、还不是,哎呀,陈喜妹烦躁的抓抓头发。
“不理你们了,你们就会欺负我一个!”呜呜,她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老实人大哥陈建设了。
回到屋里,看着炕上那一堆已经快要织完的围巾,团吧团吧扔到一边。
滚你的吧,她这两天根本就没放下过这个活儿,谢峰和二哥合起伙欺负她,她要罢工!
门太旧了,一动就发出吱呀声,随后谢峰高大的身影进来,门有些低,还得低下头。
陈喜妹冷哼,挪了挪身子,用侧面对着他,不理他,脸看着窗户。
谢峰好似没看出来她生气,“喜妹,我下午得去趟城里,咱家醋和酱油啥的没了。”
“你爱去去呗,反正我不去。”
谢峰哦了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没眼力见的,没看见她在生气吗!之前各种哄她,这回怎么不说话了,哼,她就知道,又是个得到就不稀罕了的狗男人!
谢峰弯腰伸手够到了炕上的半成品围巾,竹签子碰到炕上和墙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围巾织的真漂亮,肯定暖和。”
陈喜妹:但她暂时不想织了!冻他几天!
谢峰摸了几下,小心的放回炕上。
然后,陈喜妹就单方面跟他冷战了。
下午谢峰把家里的醋瓶子、酱油瓶子、麻酱瓶子等等全都带上,有已经用完的,有还剩下一点的,剩下的那点倒进碗里头。
这玩意卖的都是零散的,得自己拿瓶子去打。
接着,又冷了他两天,直到陈喜妹生日那天。
这期间,谢峰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该做好吃的还是做好吃的,跟她说话,陈喜妹不搭理他,他也不无聊和尴尬。
陈喜妹其实不光是冷战、生闷气,也在偷偷观察他,看看他有没有为自己马上到来的生日做准备,陈建国要是不说,她可能也不会那么在意。
看着谢峰整天忙忙这个、干干那个,就是不提生日的事,更没见他做什么准备,好像根本就忘了,陈喜妹更加赌气。
生日当天,干脆真的跑娘家去了。
“爹、娘!”
一进家门,就看见老陈头在烫鸡毛,周爱萍则在厨房揉面。
“爹,你咋把家里的老母鸡宰了,娘,你活白面干啥?”
“今儿你不是过生日吗?你娘说给你宰只鸡炖了吃,反正这只鸡也不下蛋了,明年重新养一只。”老陈头道。
陈喜妹眼眶发热,忍住眼泪,扑上老陈头的后背,“爹和娘真好!”
“哎呦你快起来,吓得我差点没一脑袋栽热水盆里!”老陈头笑骂。
陈喜妹嘿嘿笑着起来,觉得还是家里好啊,只有爹娘才是一辈子都会疼她、不管她多大都会想着自己的人,不像那个谢峰!
不过,不对呀,“爹娘,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过生日?”
周爱萍道,“大山说的呀,他呀,打从前两天就忙活,说你刚结了婚,他又好几年没回来,这回给你好好过个生日,回来一块过热闹。喜妹,娘看出来了,他心里头也是有你的,既然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
谢峰说的?
陈喜妹喉咙涩涩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她从没说要回娘家啊,他怎么猜出来的?
“那我哥跟我嫂子呢?”
周爱萍:“你嫂子抱着肉肉、拿着黄豆换豆腐去了,你哥跟大山到山上看看套子里有东西没,等会儿就回来了。”
除了国营店,普通人都不许买卖东西,那叫投机倒把,不过没说不许换啊!
冬天除了白菜土豆萝卜,也没啥可吃的,顶多也就豆腐了。
旁边的红旗生产队有一家人会做豆腐,每天都会做上那么一板,自己吃,周围有想吃的也可以拿黄豆换。
不过有人为了钱、有人是不得已,私下里也会进行交易,听说城里有黑市,就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