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冬白,原文中只有零星笔墨提到的白补华得力幕僚、户部郎中。此人在被提过几次后,便直接宣告离奇失踪,连个前因也没有。
林照回过神,回道:“久闻大名。正如司马公子所说,我也是太子殿下的人。”
“姑娘可是太子殿下派来的?”
林照笑笑:“与司马公子一样。”
白补华绝不会派他这一介书生来闯这一鬼门关,所以林照几乎可以断定司马冬白也是像自己一样,自作主张而来。
司马冬白温和一笑:“那我们结个伴吧。”
“好。”
虽然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这里的,但既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相互有个照应也不是什么坏事。
司马冬白向林照倾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方才姑娘来前小生已稍作摸索,此处确实是账本所在之处不错,但他们十分谨慎,账本上只写了金额,交易内容并无记录。但小生翻看一番后几乎可以断定,这几张桌子内的账本,按数目推测大致都是记录其明面上的五谷买卖。后面的箩筐内也是掩人耳目的谷粮,小生大胆猜测,我们所要找的账本,在那箩筐后,抑或是箩筐里。”
林照点点头表示认可:“既然账本中并无记录交易内容,那么我就去找到他私藏点,拿上一些火/药做证据,也方便出去后指认。司马公子则留在此处继续寻账本吧。”
司马冬白伸手轻轻按住即将起身的林照:“姑娘寻账本,小生去寻火/药吧。”
“为何?”
“斗胆问一句,姑娘找到后应不是出去后再寻人来揭发,而是打算写下来后埋起来吧?”
林照被问得愣住了:“我确实是想写下来连同账本一起埋起来,以防带出去后被他们的人抓住……”
“既然如此,接应姑娘的人与姑娘之间应没有定好即时的救援暗号吧?”
“没错……”
居然全被看透了。林照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生身上带有太子殿下从前所赠信号烟火。私藏火/药处必定关关把守,危险重重。若有不测,小生可及时发射寻找救兵。因此,姑娘还是安心在此处寻账本的好。”
林照见他说的中肯而真诚,便点头应了。
司马冬白从门缝迅速钻出后,林照也迅速躲藏到箩筐之后,准备开始找账本。
天色逐渐暗下,林照靠着从箩筐缝隙透过的微弱光亮在箩筐后摸索了许久,并无发现哪里有藏账本,也没有摸到有任何机关。
难道如司马冬白所说,在箩筐中?
林照用袖子抹去头顶的汗,伸手到几个箩筐的谷粮中捞找。
将三个大箩筐都细致地捞了一遍,确认谷物底下并没有账本后林照愣住了。桌子那儿司马冬白也已找过,难道,这账本并不在此房中?
林照气喘吁吁地叉腰看着面前的三个箩筐,精疲力尽。突然,她幡然醒悟,把手重新伸向箩筐。
这诺大的地方,她还有一处没找——箩筐底下!
费尽全身吃奶的力气,终于将三个箩筐都移开后,林照喘着粗气,拍着手上的灰,欣喜地看着第三个箩筐底下的洞。
伸手到洞中,果不其然,是两本簿子。林照把它们拿到桌面上,就着透过窗纸的光线仔细辨认其中的字。
艰难地看清上面的数目与预先料到的相差无几,后方还有前几天指控奚温贪污的那个侍郎的签名后,林照欣慰地长舒一口气,把两本账本塞入怀中。拍了拍确认已安全放置后,她伏在门缝边,准备溜出去。
看向门外的一瞬间,她的瞳孔瞬时放大——院落的另一头正在起火!
这里不知私藏了多少火/药,若是有一点火星跳到了火/药中,后果都不堪设想。
林照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突然起火,莫不是司马冬白燃放信号弹后败露,他们想要把司马冬白和这里私藏火药的证据一同销毁?!
这么说来,原文中司马冬白突然的离奇失踪,难道就是……
林照惊恐地看向那黑暗中灼灼刺眼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