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想着她身上的伤病已好得七七八八,白补华也没理由再管束她的自由出行,便独自赶往风满楼。
走入风满楼内,昨日才命令下去修建的坡道竟已加装好。林照不禁感叹内部人员办事效率之高。
林照打开二楼密室的活动门时,司马冬白已跪坐在小几子后,轻言浅笑道:“恭迎林总。”
听见他改口喊自己林总,林照眼皮一跳,朝他客套地笑笑算是应了。
怎么感觉这个称呼从他口里说出来那么奇怪呢……
司马冬白抬手,另一手拂起垂下的袖子,操弄着案几上的茶具,边开口道:“看来,墨墨传信速度极快。”
“确实。”
确实快,只是不看路罢了。
林照在他对面跪坐下:“先生如此急迫地寻我来,可有什么事?”
司马冬白依旧从容不迫,与林照所见的纸条上急切的语气丝毫不符。他沏好茶,将茶盏推到林照面前后,才缓缓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放到林照面前。
信封上红字书写“急信林照啟”的字样。
林照取出信封中的信纸,诺大的纸上仅赫然几句,寥寥数语,却让她看后脸色大变。
“先生可看过信中内容了?”
“不曾。”司马冬白缓缓道来,“信是一个小厮送来的。方才小生刚收到,就急命墨墨去告知林总了。”
林照还是觉得面前这人柔声喊自己林总怪怪的,非但没了快感,还让她感到羞耻。
她回过神,眼神再次扫过信中内容。
既是给她的信,为何不直接送去她的凝香宫或是她现在居住的东宫,反倒送来并无几人知道已收入她名下的风满楼?林照心想,此人不是她身边的人,就是在调查她的人。
更加瘆人的是,信上警告她,近日白柳华将对她下手。
此人须知晓她与白柳华间接的恩怨,还得清楚白柳华的动向。林照实在想不到会是谁。莫不是白柳华的诡计?再或者……是另一个穿越者的提醒?
见林照想的入迷,司马冬白默默地把她面前已凉的茶导入一旁的玻璃盏中,又添上了热茶推到她面前。
林照被他的动作唤回神思,起身道:“有劳先生传信,我先回去了。”
她得马上赶回去,捋一捋接下来的剧情,找一找还有哪个人物是被她遗忘的。
司马冬白问道:“林总可是一个人来的?”
林照点点头。
司马冬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拱手低头道:“林总路上小心。”
林照手紧攥着信,陷入沉思,转身就走,并无顾及司马冬白的微小变化。
她还有另一处想不通的地方。
她只是白补华的一个表妹,即使参与了两次纷争也只能算偶尔,并无重大威胁。为何白补华和这个写信的人都会认为白柳华将会盯上她?
正想着,她已走了大半的路。
近日气温骤降,秋风萧瑟,竟已是快要入冬的前奏。街边的绿植已没挂着多少叶子,街市上的人倒还是不少。
林照仍在思绪中,忽然被撞了一下,连连后退几步,摔到了背后的某人身上。
她忙回神向身后之人道歉,道完歉回头发现,撞自己之人竟是熟悉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