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紧张的模样,叫韶明霜有些恍惚,再次感叹,若他不是真的傻就好了。
“谢谢你啊。”身上的绳子被拿掉之后,韶明霜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听到这,敖景斌收绳子的动作顿了顿,良久,才在脸上挂起笑容,“夫人不要与我客气,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难受的很。”
韶明霜看着他把麻绳收好,然后笨拙的打着结,有些欣慰,“是吗?”
“当然。”敖景斌点头,“因为夫人受伤了,就没人烧饭给我吃了。”“……”韶明霜想都没想抬脚就要踢,但她又给忘了,那是伤脚,登时疼的呲牙咧嘴,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
“夫人,你就不要乱动了,我背你回去。”敖景斌抿着嘴偷笑,就是要这样说,想看看她的反应有多可爱,只是未想,却弄巧成拙了。
随后蹲在地上,背对着她,“夫人,你上来,我背你。”
韶明霜恶狠狠的瞪着他,爬了上去。
这一路,韶明霜没少明里暗里的打击报复他,但他都好脾气的一一消化。
到了家,将韶明霜放到床上,想要脱掉她脚上的鞋子,帮她敷药,没想却被直接拒绝。“夫人?”
“不用你了,我,我自己来。”韶明霜推着他要动作的手直接拒绝。
“那……”敖景斌见她实在坚持,便未多言,将刚刚买麻绳时,顺带着买的跌打损伤药放于一旁,站起身到不远处,“那夫人自行涂药。”
韶明霜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抓起那瓶药膏,脱掉鞋子,转过身背对着他,将裤腿挽起,只见那里依然红肿,稍稍碰触便剧痛无比。
尽管那冰凉的药膏涂上后稍有缓解,可片刻后传来的温热之感,反倒是让她的疼痛加剧了。
回想起,之前家兄扭伤之时,母亲给他用于缓解疼痛的是那冰凉之物,当即转过身,想叫敖景斌去后院水井中取些凉水,就看到他已经站到身后,吓了一跳。
“你……”
“夫人,你有何吩咐,我这就去做。”敖景斌见她涂药膏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定是无比剧痛,再加上方才在后面见到她隐约露出的脚腕已然红肿,想来单纯的涂这药膏,是无法缓解的。
这才上前来,正欲开口,她便回过身来了。
“那,你去后院帮我弄些凉水冷敷片刻。”
待到拿回凉水,敖景斌这次不再任由她任性拒绝,直接将那冰凉的井水灌入水袋之中,敷在她的患处。
韶明霜看着他一举一动都格外小心,仿若自己是那易碎的绝世珍宝,稍稍用力便会碎得满地一般,不由得撇过头,不再去看。
再转过头时,敖景斌早就站到一旁,“你扶我起来。”韶明霜伸手出去,如今她伤了,变换做他来照顾。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敖景斌见状赶紧上前拖住她伸过来的手臂,见她想要下地,立刻制止,“夫人,你不可下地,脚伤未愈,你这样会加重病情的。”
韶明霜实在内急,不然她也不想下地啊。但看他坚持的样子,有点执拗,只好直接了当的同他说明。
这才被背着到了茅房。
原本韶明霜还能勉强掂着一只脚站稳,但随后他的一句话,叫她差点跌倒。
只听敖景斌突然开口,“夫人,需要我帮你吗?”
“……”韶明霜手扶着额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不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因得韶明霜脚伤,做饭都成问题,每天都是敖景斌去外面买来吃,甚至直接买鱼送去餐馆叫他们烧,然后再带回来吃。
家里家外,韶明霜都只出一张嘴,敖景斌便乖乖的去做。
因而韶明霜受伤的这段时间,敖景斌渐渐的把家里的活全都包揽下来。出乎意料的还做得很好。
而敖景斌也借着这个机会回家跟父亲了解了一下情况,还同他说了之前见到宋威一事。
也确实得到了证实,边关战事吃紧,有不少在家养伤的官兵都被重新召回,送上了前线。
而且这段时间还在大量的征收官兵,有不少地界十六岁以下的男子都被送去充军。
一日上朝,皇帝还询问敖父敖景斌的状况怎样,想着叫他官复原职。
但父亲也只是含混的搪塞过去,毕竟做父亲的哪会有想看着自己儿子葬送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