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午珩脸上写满了迷茫,他开始回想自己生前有没有认识过这号人物,可任他想了许久,都没想起。
“我就认识你一个姓宋的,我哪认识什么宋以棠啊。”赵午珩委屈道。
宋之秋松开了手,把画平放在桌上,说:“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有什么遗漏,从其他方向也想一下,你有没有欠钱之类的。”
赵午珩苦着脸,摇头:“想不起来,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你看到什么了?”
宋之秋如实说道:“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女人……”
“对对对,我的娇妻一直都是穿着青色衣衫,身材也很纤细。”赵午珩连忙点头回应道。
“但是我没有看见你。”
会不会赵午珩只是偶然间闯进了这画中,误打误撞地被女人施了什么咒,才会导致被梦缠住,无法走出。
宋之秋又伸出手试探了一下,但是任凭她怎样努力,都再也看不见分毫。
“我把画带回去。”宋之秋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按理说能看到的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
她一回去就把自己关进了装满了法器的房里。
这房里收藏的有趣玩意儿很多,她准备挨个试试,说不定能探出什么头绪来。
找了个闲置的沙发坐下,宋之秋将身前的桌面清空,把画摆在正中央,开始细细地观摩着。
她从保险柜中拿出她珍藏许久的宝物——盘花扣。
看起来是一枚小小的纽扣,但相传,这是一枚在人间游走了千年的女鬼留下来的,女鬼像是鬼界的百晓生,任何消息只要向她打探,不出三天,她肯定能帮你打探到。这盘花扣跟着她许久,逐渐也沾染上了她的鬼气,久而久之竟也学会了她的三分能力,有了自己的灵识。
宋之秋很少用它来帮助自己做事,不为什么,看起来怨气极重,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鬼气缠上。
她关闭了这屋中的灯,整个房间只有一扇紧闭的玻璃窗透露进来了一点亮光,整个屋子看起来暗沉而低迷。
宋之秋巴掌大的脸沉没在黑暗中,今日的她本就一身黑衣,此时看起来更是极为神秘。
将纽扣轻放在画上,宋之秋看了一会,似是在回忆着如何驱动这盘花扣。
她突然闭上了双眼,双手抚摸在画框的边缘,嘴里开始念着咒语。咒语不难记,宋之秋当初拿到这枚细扣时就将它记在了心中。
随着她轻动着念咒语的双唇,本是隐在黑暗中的细扣开始闪烁着微光,虽然光芒微弱,但是在这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也显得别样的明亮。
大概过去了十几秒那么长,宋之秋开始屏住呼吸,突然睁开了双眼。
细扣开始不断地闪烁,从扣中的小缝里突然穿出一阵光芒,那亮光直直地照在前方——宋之秋的眼前,空旷的屋里。
她顺手拿过早就泡好的热茶,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准备看看这盘花扣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讯息。
等了许久那白光之中才有一点动静。
最先入眼的是画中那棵巨大的树,以及那石桌石椅,一眼看过去空无一人,只有一点蝉鸣声,从树叶的晃动可以看出有微风。
宋之秋拖着腮,等着这画面变幻,等到她几乎都要睡着了,才听到了一丝其他的声音,像是踩踏在草地上的脚步声。
“我回来了。”一道男声从画面外传来。
这声音宋之秋耳熟得很,不就是跑来让自己找到娇妻的赵午珩吗?
正这么想着,赵午珩就出现在了画面中。他穿得十分朴素,脸颊比现实中更黑,肩上……还扛着两捆柴。
看来赵午珩没说错,他的确是在这画中与那女子一起过了日子。
画面又从赵午珩的身上移到那石桌石椅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摆满了美食,看起来十分丰盛可口,宋之秋也开始眼馋,双眼难以从那餐盘上离开。
“回来啦,累了吧,来,先坐下。”这女声温婉,细细一看,就是那日宋之秋在大火中看到的女子,凑近了看样貌果真不错,长得十分娇小,皮肤白皙身材瘦小,一看就像是赵午珩会喜欢的类型,她手里还拿着青白矫捷帕子,像是就在此等着赵午珩回来一样。等赵午珩走近,她连忙为赵午珩擦汗,一只手轻拉着他的手臂,示意他赶紧坐下。
于是宋之秋就这样看着那满桌的食物进入了赵午珩的腹中,而那女子也不语,只是在一旁托着腮,双眼里都是赵午珩。
或许是个缺爱的鬼?想要把人拉进去陪她过日子?宋之秋在心里猜想着。
她看着赵午珩享受的样子,心中一阵不爽,为什么自己要花时间在这里看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