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烟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忙点头如捣蒜。
墨锦轩低低地笑了,他伸手轻轻刮了下谈烟的鼻尖,“那为夫就更不能让你被别人欺负了,明日就带你讨公道去。”
深知自己闯了大祸的谈烟不敢再躲避对方那些亲昵的小动作,硬着头皮乖顺地承受了。
她低声央道:“明日就去讨回银两吧?大不了这「赤灵参」咱们不买了,但不要闹出人命好不好?”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坦诚,“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
墨锦轩修长的手指压住了她的唇瓣,没让她把这番发自肺腑的自责说完。
“为夫不需要你认错。”他目光灼灼,缱绻情深,“你是我墨锦轩娶进门要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唯一的亲人在我眼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说着最动情的话。
谈烟心里沉甸甸的,被内疚还有别的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塞得满满的。
这讨人厌的系统,给她安排的任务看着无比简单,可实践起来好似越来越难了。
系统被点名批评了,当即在谈烟脑内响起了不满的提示音:“没听过一句话么?自己接的任务,含着泪也要完成!”
想到契约双方毕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系统还是友情提醒,“与其操心明天,你还是想想今晚要怎么度过吧!”
谈烟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今晚能不能也暂时封闭一下我的神识?”
系统无情回道:“别做梦了,那个特权只有一次,用过就没了。”
谈烟:“”
回房以后,望着墨锦轩热情如火的眼神,谈烟哪里招架得了,她慌得手足无措,“我,我有喜了”
墨锦轩闻言挑了挑眉,勾唇望着谈烟,眼里别有深意。
“为夫就是大夫,要不要帮娘子把把脉?”他戏谑道。
“不不,”谈烟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是想说,我月信来了。”
她耳根发红,脸烧透了,当一个大男人的面说这种话,羞得没脸见人了。
空气中突然一阵诡异的沉默,谈烟不安地抬头。
“这一年是我亲自为你治病、调理身子的,你的事,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墨锦轩目光绞着她,黑瞳幽深,像蒙了一层雾,深不见底。
谈烟闻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低了头,无助得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良久以后,墨锦轩兀自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怕我?”
“是怪我昨夜没有怜惜你大病初愈,太过心急了么?”他蹙眉追问,语气里满是自责与关切。
“对不起,”谈烟心里涩涩的,她鼓起勇气抬头迎着他略显受伤的目光,“我只是需要时间。”
似想到了什么,她声音微微打着颤,又道:“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真的,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他沉思片刻,终是柔声答道,“好那我等你。”
待躺到踏上,谈烟小心翼翼地缩进了最里边,背朝着外面。
墨锦轩凝着她的背影,无奈道:“别躲了,都快贴到墙上了,说了等你就会等你的,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啊。”
谈烟仍是安静地装睡,只偷偷地一点一点往后靠着,直到陷进了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怀抱。
她心事重重,却也着实乏了,一想到明天,又倍感忧虑,不敢动作太大,拧眉渐渐睡了过去。
听着谈烟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墨锦轩凑近她耳边,轻声似喃喃自语,“明天为夫一定带你去讨回公道,有我在一天,谁想欺负你都不行!”
末了,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而后搂着她睡去。
翌日一早,谈烟胆战心惊地跟着墨锦轩一起上了那辆她之前嫌弃过的豪华马车。
现下她也顾不得什么高调不高调了,满脑子都在祈求上天保佑。
之前想挑拨墨锦轩和上官尧的关系,就是看后者总是干坏事,撺掇墨锦轩在自取灭亡的路上越走越远,可现下她明明是想干好事,怎么结果好像并没有差别?
看着马车离兴旺酒肆越来越近,谈烟猛然想到,待会儿掌柜的要是把她下的套给当众抖了出来,该怎么办啊?
她心下无助地哀嚎,有没有人能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