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立刻有官员出列,指责安国公世子纨绔子弟,流连花丛,不懂纲常伦理,随意欺辱他人家眷,竟还有脸倒打一耙?
这时□□、二皇子党也加入其中,开始了大规模的唇枪舌战,一时间朝堂竟吵成了菜市场。
圣上面色沉的黑如锅底,他重重咳了一声,才止住了下面的闹剧。
他先瞧了安国公一眼,沉声道:“安国公教子无方,世子德行败坏,罢黜其世子之位,待学好了规矩,正了伦理德行再来请封吧。”他这直接掳去了胡明扬的世子之位,已经算是罚的相当重了,但也给安国公留了脸面,学好了规矩,还能允他再次请封。
圣上又瞅了萧定慷一眼,轻哼一声,“萧定慷在京斗殴,虽事出有因,但有悖理法,罚俸三月。”
安国公听闻萧定慷这个打人的才罚俸三个月,而自己儿子被揍的浑身不能动了,还要罢黜世子之位,他气的脑子都不够使了。他张口欲辩,抬头目光对上圣上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说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萧定慷刚下了朝,就被外面的小厮拦住了,说府里老太君要见他。
萧定慷打马回了威远侯府,老太君萧孟氏、威远侯夫人萧林氏还有孟怀笙都在。他请安行礼后就坐在老太君下首的交凳上。
老太君瞧见他过来,立马绷住了脸,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杵到地上,“你长本事了,竟为了芙春楼里的贱婢和国公世子打起来?”
威远侯夫人萧林氏靠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听着老太君训斥着庶子,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而孟怀笙立在一旁,贝齿紧咬着唇,黛眉轻蹙,似是不能接收萧定慷会这么做。
萧定慷默了默才道,“孙儿不愿意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老太君蹙眉看着他,“你把那女子收房了?”
萧定慷没反驳,算是应了她这话。
老太君忍了忍才道:“良家女子这么多,竟收了个青楼女子回房?你可真是能耐。”
他欲解释,却被老太君截住了话头,直接了当的说:“你已经不小了,该娶个正头娘子了,万不可在外继续胡闹!”
萧定慷垂眸道:“孙儿想再等两年,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
孟怀笙听完他这话,脸色更加苍白起来,紧紧捏住了手里的帕子。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再拖不得两年,表哥这是根本没有娶她的打算。
老太君也瞧出来了,她皱眉摇头,沉声道:“不可。”
威远侯夫人萧林氏才不想这庶子早早成亲,她自己的儿子还没成亲,她还没抱上孙子,怎么能让这庶子先有了候府长孙?
她在旁边笑吟吟的插嘴,“老太君别急,奕哥儿不也还没成亲么?哪有弟弟抢在哥哥前面的?”
萧定慷抬眸瞅了她一眼,他这面上的养母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萧林氏这话刚一说出口,老太君的炮火就对准了她,“你还好意思说?奕哥儿比慷哥儿还年长两岁,到现在还没说亲,你这娘是怎么当的?”
萧林氏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她呐呐两句没吭声。奕儿自有主张,给他相看过几回都不满意,还不允许她插手。她这是有苦说不出啊!
萧定慷赶忙借着这个机会告辞,三两步走出福寿堂,轻呼出几口气。
他步子又快又急,忽觉后面有动静转回身,瞧见孟怀笙从福寿堂转角小跑着拐出来。
孟怀笙捂着胸口喊:“表哥,等等我!”她苍白消瘦的面庞上浮起两团红晕,停下来后,手捂着胸口直喘气,真真像是个病美人。
萧定慷停住脚步,面色淡淡的问:“表妹,有何事?”
孟怀笙待喘匀了气,才觑着他眼神慢吞吞道:“我与表哥一同在这府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
她越说越慢,脸上红霞未褪,反而增色几分,“表哥可可对我有意?”她终是咬着唇,不顾女儿家的羞涩,把捂在心里许久的话,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