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手艺不错,且悟性极高,唐釉只做了一次,她却能学个八分像。是以蔡嬷嬷领来的六个婢女里面,独独留下来了她。
晚上萧定慷回来时,唐釉已经在梼芳居里摆了一桌子的菜,笑盈盈等在桌前。
“夫君,今日当值可是辛苦?”唐釉起身接过他脱下的外罩,拧了帕子给他擦手,又端了杯雪洱递给他。
萧定慷接茶的手顿了顿,斜瞟了她一眼。
虽然平时这女人也是殷勤,但大多都是指挥丫鬟做,从来不像这样,事事亲力亲为。
唐釉这行为举止这不仅没让他放松下来,反而警惕她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萧定慷会这么想也怪不得他,毕竟前世唐釉就是这么干的,但凡对他格外殷勤一些,必是有所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唐釉并没和他提什么要求,只亲热的给他夹菜。
“夫君尝尝这个蒜蓉虾可好吃?”瞧着他吃了,又夹了块糖醋桃花鱼,一下一下拔了干净了刺,放到他盘子里,“再试试这个?”
菜虽好吃,但萧定慷这顿饭吃的并不香,任谁旁边杵着个随时准备咬人的狮子,都不会觉得香了。
偏唐釉不说,他也装作不知不问,心里估摸着她隔几日定会露出马脚来。
他这算盘又料错了,唐釉一连十几日的殷勤照顾让他有些习以为常了。
萧定慷下值回来,总能瞧见她翘首以盼的等在门口,每次的膳食也都是她亲手做的,养的他胃口都刁了起来。
这日,萧定慷从御前司衙门回来的早了些,跨进梼芳居的院子,并没有瞧见等在门口的唐釉,一时竟有些空落落的。
但这念头刚起,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怎么会惦记那个水性杨花,表里不一的女人?前世的亏难道还没吃够么?
虽然心里万分笃定,奈何脚却似不听使唤的往后院里走。
后院里的枣树下围了不少的仆妇丫鬟,聚成一堆,仰着脑袋往树上瞧。
萧定慷皱了皱眉,“都聚在这里干什么?”他走过来时并没有人发现,是以这声音一出,立马惊醒了树下的仆役,纷纷给他行礼请安。
“夫君?”树上突然传来软糯的嗓音,甜甜的渗人心脾。
他抬头望去,就见唐釉侧坐在树上,瓷白纤细的柔荑里还攥了几颗红枣,两种颜色交相辉映,出乎意料的悦目。
萧定慷挑了挑眉,“爬到树上干什么,还不赶紧下来?”
“夫君,我在给你摘枣子呢,你来尝尝?可甜了!”她笑盈盈地探身向前,遥遥地做出伸手的姿势。
奈何唐釉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身子倾斜、脚下打滑,突的从树上掉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张嘴想叫,却突然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唐釉灵魂未定的睁开眼,抬眼向上瞧,入目的便是男人好看的下巴,再往上是挺俊的鼻梁,再往上是
她正瞧的入迷,突然听到“嘭”的一声,紧接着屁股一痛,她轻“啊”了一声,蹙起秀眉“好痛!”
唐釉暗自哼了一声,呀的狗男人,就不能干点人事么?
她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轻嗔一眼,“夫君做什么要把我仍下去?”嗓音中带了几分薄怒和委屈,“好痛!”
萧定慷绷着脸皮,淡淡瞧着她,“让你长长记性。”
唐釉慢吞吞站起来,手里还攥着两个红艳艳的枣子,她撅了撅嘴,拿帕子轻轻擦干净,递到他嘴边,眼巴巴的瞧着他“夫君咬一口?”
萧定慷垂眸扫了一眼,侧过脸,转身往回走“你自己吃吧。”
唐釉还保持着举枣的姿势,瞧着他走远,收起笑脸,无表情的将枣仍到一边,在心里冷哼一声,早晚让你栽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