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3

形势的转变使我一时不知所措，对面的青年比我更先反应过来，无奈地笑道：“原来被太宰君摆了一道吗”

“涩泽先生？”

“特务科的人快来了。”

面前的男人回过头，我在那红色的眼眸中捕捉到一抹安抚的神色。

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体的气息就在这不远处，爱尔兰先生的气息也在，大概是被请来帮忙了。没过多久，坂口先生他们就像凭空出现一样来到了本地所在的地方，而太宰先生则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干的不错，明奈。”

“太宰先生，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吧”

“明奈克服了内心的恐惧。”

“但除了这个之外呢，我什么作用都没有发挥到”

“不，这样就足够了。现在我们先把讨厌的老鼠送进监狱，然后再跟你解释，涩泽要一起来吗？”

“费奥多尔君就麻烦你了，太宰君。”

涩泽龙彦握住我的手腕，面前的场景在眨眼间转变，原本的树林变成了来时的山路。

“你来了啊，织田。”

坂口先生推了推眼镜，示意我过来，陀思妥耶夫斯基正被一群带着防暴盾的警察围在中心，在枪口下仍保持着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

“现在把他送回特务科吗？”

“嗯，等太宰回来就走。”

太宰先生是一个人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异能应该是被他的人间失格给消除了。

“你们太过分吧，居然把我一个人留下！”

“抱歉太宰先生”

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带着谴责的目光。

“不干明奈的事，我指的是涩泽，居然不吭一声就带着明奈跑了。”

“我以为你想和费奥多尔君来一场亲切的交流。”

涩泽龙彦冲他挑了下眉毛，露出勉强可以说是挑衅的表情。

“明明是涩泽不想让我成为闪闪发光的电灯泡吧”

“太宰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手腕上的力度加大，涩泽龙彦似乎有些不悦，却没让情绪显露在脸上。

“我们是不是该把人送进去，就这么在外面站着不太好吧”

万一有人来了，看到我们这副场景，大概会吓得原地升天吧

“明奈就没什么话想要对他说吗？之后可能就不会有机会了。”

“想揍他一顿可以吗？”

充当背景板的警察自动给我让开一条道路，而中间的那位却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冲我露出一个温和而无辜的笑容。

“明奈不会这么做的。”

“到了这个关头，就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我故意将骨头掰得咯咯作响，试图起到威慑作用可那青年依旧淡淡的笑着，一如从前。

“明奈很温柔，就算有强大的实力，也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哦。”

现在本体也被我锤进地里，平坦的路面险些被我弄得四分五裂。

“要是这个世界不存在异能，明奈跟我一定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要是没有异能，我哪能入得了您老人家的眼啊。”

我面不改色地将躺尸的青年拉起来，为他戴上手铐。陀思妥耶夫斯基冲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嘴角的那抹血迹使其显得更加诡异。

我们利用沙漏的转移能力回到了特务科，将搞事的老鼠扔入监狱。期间，陀思妥耶夫斯基平静得出奇，没有计划失败的沮丧，也找不到他想继续搞事的意图。

被带走前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望着我，暗紫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像是死寂的黑夜又像是纯净的星光，无论哪种都不带丝毫杂质。

消瘦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我却还愣愣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呆。

我从未了解过他。

没有什么比当众谴责作恶的人更容易，也没什么比理解他更难。

这句话还是少年时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跟我说的，那时我还不能理解，现在的我也许能理解，但却不能接受。

再多的苦难都不是你加害无辜者的理由。

当然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他那理想，但在我看来却没什么区别，因为造成了同样的后果。

“走了。”

涩泽龙彦再度握上我的手腕，将我带离了特务科的大楼，太宰先生正靠在门口，面带笑意地望着我。

涩泽龙彦没再说什么，跟着特务科的人离开，留下我跟太宰先生两个人沿着横滨的街道漫步。

“现在是向明奈揭晓答案的时刻了，明奈要再猜一猜吗？”

“嗯，首先是书页，您在上次来东京时将它藏进了我的沙漏里。”

太宰先生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然后是沙漏的作用，太宰先生是用了什么方法去迷惑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他错认为沙漏只能将保护对象吸入空间而没有转移功能。”

“基本上都说对了，但是不够细致，沙漏的范围是人为可控，我就故意让虫太郎先生将范围扩大，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错误的线索。”

“错误的线索？是让他误以为沙漏可以将周围的人无差别吸入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