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仿若没听懂一般,轻笑道“敛秋姑娘可是在怪本侯昨日的唐突昨日本侯喝了些酒,再加之对公主的倾慕之情,一时情不自禁,适才有些莽撞了;还有昨日那个小厮,出言不逊,本侯也已经教训过了,敛秋姑娘莫怪。”
敛秋神色平淡“这话侯爷留着跟自己说吧,侯爷若当真有心让公主快些好,赶紧离开比什么都管用。”
长宁侯也不气,只微微笑道“既然公主身子不适,那本侯就不多加叨扰了,待晚些时候再来拜见公主。”他顿了顿,和颜悦色道“若是公主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直接来找本侯。”
饶是知道不应该和他多说些什么,敛秋听着这话还是忍不住想刺一刺他“公主想要的东西,侯爷怕是拿不出来”
“哦”长宁侯忙道“敢问公主想要什么本侯必定竭尽所能为公主寻来”
敛秋睨了他一眼,冷哼道“公主在宫中每日清晨都要用一碗血燕,侯爷可能寻来”
燕窝本就难得,更遑论最为珍贵的血燕了。在皇宫的时候皇上为了满足公主这一习惯,每每有上等的血燕都是先紧着公主用,就这样有时候都还有些入不敷出。长宁侯府一个没落了的侯爵之家,能找到一两份血燕就不错了,哪里能指望他们日日呈送上来
敛秋冷哼一声,没看长宁侯有些怔愣的神色,把门一关,将那张讨人厌的嘴脸隔绝在门后边。
长宁侯站在原地,面色不变,眸中却隐隐有些许窘迫。
血燕长宁侯府还真
没有。
那烧钱的金贵玩意儿,除了皇室财大气粗,哪一个家族能供得起每日一份的
“走了”谢令从轻飘飘地问道。
敛秋点点头,吩咐下人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妥当,又随着公主在院子里四处走走;敛春敛夏敛冬则和孔嬷嬷一起清点着公主的嫁妆,倒也井然有序。
而此时侯府另一边
长宁侯虽说承了爵位,但他实际上只是一个庶子,只不过被嫡母养在膝下充当了嫡子,这才能在老长宁侯去世后承袭爵位。
长宁侯生母早逝,是以现在府中说得上话的长辈也就只
有太夫人一人了,也就是长宁侯的嫡母许氏。
要说认了长宁侯做嫡子的时候许氏本也没打算这孩子会有多孝敬,毕竟他那时候也记事了。许氏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给长宁侯找一个袭爵的儿子罢了。可倒不曾想过,这孩子袭爵之后,对她不说至纯至孝,也是恭敬有加,两方这么相处着,倒也融洽。
对于侯夫人的人选,许氏原本是钟意自家侄女的,可没想到到长宁侯竟然与公主两情相悦,最后还真的尚了公主。许氏虽说有些惊讶,但陛下的圣旨已下,她就算纠结也没用了,尽管有些为自己的侄女可惜,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这件事对长宁侯府是有天大的好处的,说不定还能让长宁侯府恢复巅峰时期的辉煌。
是以对这桩婚事,她也是用心操办着,结果谁曾想,成亲当天,长宁侯竟连婚房都没能进许氏当即就黑了张脸。
第二天一早,又听下人说,公主还是没见侯爷;再加上新媳妇第二天清晨是要拜见公婆的,许氏顾忌着她公主的身份早早地就起了,没敢给她下马威,可谁曾想等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
许氏脸色极为难看,其所出的嫡女萧琬则是撇撇嘴,颇有些漫不经心道“我就说了吧,萧琞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指望他娶回来的公主能孝敬你不成”
许氏本就在气头上,闻言更是火冒三丈,拿着手中的茶盏就想摔到地上,孰料萧琬瞪大眼,忙道“母亲可别摔这套杯子可值钱着呢,摔坏了可就没了”
许氏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指着她,骂道“你给我闭嘴”
萧琬哼了一声,扭头转向一边,满不在乎。
“云杏”许氏缓了缓情绪,朝着身后唤道。
“夫人。”身后的丫头忙应道。
许氏深吸一口气,“你去锦园问问那位公主,打算什么时候来给我这个婆婆请安”她特意加重了婆婆这两个字。
云杏神色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应道“是。”
书房里
长宁侯神色莫名“你是说,太夫人派人去找公主了”
“是。”小厮想了想,道“说是,要公主去给她这个婆婆请安。”
小厮看着长宁侯的神色,疑惑地问“侯爷,您不去看看公主吗”
长宁侯端起一盏茶,慢慢抿了一口,似乎十分愉悦“不去。”
“就让她们斗着吧。”
他倒要看看,这位公主殿下,和他那位嫡母,谁能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