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老是摸我的头”程淡茉用力拍走龙纪宇的手，瞪着龙纪宇，“你老是这样摸我的头，我的头发都要给你薅光了”

“不怕。”龙纪宇就是要继续抬手摸程淡茉的头，灿烂又阳光地笑看着程淡茉，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程淡茉说“你发量多，薅一辈子都薅不光的。”

“滚。”程淡茉又再用力拍走龙纪宇的手，往旁挪了挪身体，抬目瞥着龙纪宇，“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说一些跟你的年龄不相符的话。”

“是吗”龙纪宇眨了眨眼睛，笑了笑，“例如呢”

“近水楼台，缘分释然，一辈子”程淡茉喃喃说了一大串，才又瞪着龙纪宇，端着一副长辈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是小屁孩该说的话吗”

“我不是小屁孩。”龙纪宇突然严肃认真得过分。

“呵呵。”程淡茉故意忽视龙纪宇的严肃和认真，扭头，看着车窗外

窗外，除了瓢泼大雨之外，什么都看不真切。

如果，龙纪宇没有出现

程淡茉不敢假设这种“如果”。

“怎样”龙纪宇突然扯了扯程淡茉的风衣袖子，语气又再变回平日里的痞痞。

“什么怎样”程淡茉故意不回头看龙纪宇，继续定睛看着除了雨什么都看不真切的车窗外。

“等你洗完澡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到楼下新开的面馆吃面吧”龙纪宇可爱得犯规地冲程淡茉眨着眼。

“不吃。”

“你不是饿了吗”

“我回家吃泡面。”

“啊”龙纪宇的语气有点失望，却又马上恢复元气满满，“那，我也去你家吃泡面好了。”

“我家没有你的泡面。”程淡茉故意说得冷淡。

“不要这么小气嘛”龙纪宇拉着程淡茉的风衣袖子，用痞痞又撩人的撒娇语气说“我今天才刚搬进去，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你不是说，楼下新开了一家面馆吗”程淡茉冷淡得理所当然，“你下楼吃面好了。”

“一个人吃面多孤独啊。听着都觉得可怜。”

龙纪宇转而拉着摇着程淡茉的手臂，拉得摇得程淡茉不得不转头看他。

龙纪宇趁机可怜兮兮地冲程淡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撒娇道“我今天才刚搬到你家对面你身为我的邻居，怎么也应该陪我吃个乔迁饭吧”

“no。”程淡茉用两根手指弹走龙纪宇又拉又摇的手，“实不相瞒，我根本记不住之前住在12b的住户具体长什么样子。”

“他长得丑，你记不住很正常。”

“丑不丑不是关键。”程淡茉强调，“我是要告诉你，对我而言，邻居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既然邻居对我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我又怎么会浪费时间和金钱，跟可有可无的存在吃什么乔迁饭呢”

“啊”龙纪宇失落可怜小猫咪似地看着程淡茉，“姐姐，现代人都是这么冷漠的吗”

“对现代的成年人都是这么冷漠的。”程淡茉估计加重语气说“成年人”三个字，“只有你这种小屁孩才会天真地认为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