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呢?那边是什么?”
那些是一些毛线勾的,现在只能看到一个边角,至于到底要做什么,还没能看出轮廓。
于涵身边的李家小媳妇,立马拿起那个东西。
“你说的是这个吗?这是我们几个准备勾几个椅垫,还有凳子套之类的,给他们装饰装饰新家。”
于涵看着那个东西,苦了一张脸说道。
“别提了,我本来觉得这种毛线勾的东西比缝被子简单多了。可,贼难!”
叶晨乐了:“看你这个表情,怎么?没学会?”
于涵笑着点点头,继而双手比划着说道:
“你是不知道啊,她们有多厉害,她们不单是要勾个简单的椅垫,那里面还是有花样的呢!
什么正针反针的,还不断的变着针法织,每织两下就要换个针法,我觉得,比上学都难。”
于涵的说法,顿时逗得大家伙哈哈大笑。
此时,刘婶笑着接话:
“我们这东西,怎么会比你上学还难,要是上学那么简单,我们岂不是都成大学生了。”
于涵却不认可这句话,立刻反驳道:“刘婶,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确实很难,我是学不会。
这人呀,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上学学的好的人,做起这些事情来,没准还不如你们呢。”
刘婶不是本村的人,是后来嫁过来的。
她体格不胖,看起来并不秀气,人长的也是又高又大的,大手大脚,干起农活来可谓是一把好手。
本来,像是刘婶这种干起农活来一点都不含糊的的女人,按理来说是粗手粗脚的,做起细致活来就要差上很多了。然而刘婶却不一样。
她不单农活做的好,连针线活做的也好,在林村是出了名的巧手。
此时刘婶听到于涵这么说,不由得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
“像我们这种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女人,书也没念过几年,大字不识几个,从小就围着锅台转悠,干的也都是这一角的活,里里外外也就那么点事情。
做的年头多了干的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熟练了,就像是机器一样,没什么难的。”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于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刘婶拿着毛衣针,在头发上划了划,继续笑着说道:
“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怕是没什么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唯一的指望和盼头啊,就是多赚点钱,不论条件多艰苦,都得供着家里的孩子读书。
要是孩子争气,能和你们两个一样成了大学生,我们这辈子再辛苦也值了。”
刘婶家的条件,叶晨也有所了解。
刘婶家的地不多,刘叔和刘婶两个人都是那种勤奋的人。
他们在种地之余,还会在家里养点鸡鸭鹅之类的。
家里还有个猪圈,养着好几头猪呢。
不过,林村的条件并不好。
刘婶家的那些猪,也并不好卖。其实,也不是不好卖,而是,卖不上价。
叶晨之前就听说去年刘婶家杀了两头猪,带到镇上的集市上去卖,价格贼低。
卖出去一头,剩下的一头干脆拿回来留着过年吃了。因为,除了成本,根本不赚钱。
附近几个村的条件和遭遇都差不了太多。
家家户户都养着点东西,过年了,基本不出来买肉,平时基本也舍不得吃肉。
卖不上价,也是正常的。毕竟,没钱。
叶晨听着刘婶说起孩子上学时,那充满憧憬和希望的语气,心里顿时像是被塞了一块柠檬一样,酸的不是个滋味。
说起孩子的学习,刘婶突然眼前一亮。
“于涵,叶晨,你们两个是大学生,学问一定很好。
我家那个孩子学习方面的事我也不懂,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有空,去帮我看看我家孩子的功课呗。”
于涵笑着点头:“行,没问题。”
刘婶赶忙道谢。
叶晨也答应了。
正好,他们两个一文一理,倒是涉及的知识面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