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慈,今天教你一个符咒,我演示一边,你认真看好,能学到多少就学多少吧。”巫不言把写完作业刚从房里出来的方天慈招来。
就那么一眼,方天慈的身体就飘了起来,唰地一下就像风筝似的被拉走了。
余杭真的脸色也跟着唰地一下苍白了起来,噔噔噔顺着方天慈被拉走的方向,但到方天慈撒欢似的在巫不言的怀里打滚,提起来的心放松了片刻,但又很快失落了下去。
他……还能再保护天慈吗?
“巫不言先生。”余杭真握着拳头,声音发涩还有点发着颤但他站在巫不言的面前,眼神认真且执着,“我能跟着一起学吗?”他的眼里藏着忐忑和小心。
“杭真太好了!”方天慈立刻起身小狗似的扑向余杭真,“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吗?!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这种东西呢!”
余杭真当然讨厌。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方天慈虽然经常在他耳边对他念念叨叨神秘侧玄学之类的事情,但他很清楚,这些都是小伙伴中二病上头。
会相信这些,只是因为他的年纪太小了。等长大了就好了。
但突然有这么一天,他所坚持的唯物主义观在他面前被砸得稀碎,余杭真不崩塌是不可能的。
但比起怀疑动摇和震惊,小伙伴的安全更加牵动他的心。
余杭真可是一个不可不扣的笨蛋啊!要是没他在身边,遇到鬼啊妖啊魔啊什么的可怎么办?!
“天慈,等一下再说这些。”余杭真皱了皱眉,撒欢起来和拆家二哈有得一拼的方天慈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看得巫不言啧啧称奇,一物降一物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啊!
“可以啊。”巫不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我不会收你当徒弟,那样太麻烦了。这样吧,我教天慈的时候,你就跟着一起看,能领悟多少全看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你自己想办法。这样懂了吗?”
余杭真很认真的点点头:“巫不言先生,谢谢您。“
巫不言说:“听着好奇怪,唔,叫我‘巫’就可以了。”
余杭真如善从流地改口:“谢谢巫。”
方天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挠挠脸:“‘巫’听着好奇怪呀对了对了,师父,天钩师叔好像也是这么称呼你的,这个是什么特殊的称呼吗?”
“当然,巫族之中,只有族长和长老才能被冠以‘巫’姓,‘巫’这种尊称,更是只能对着族长才能喊出口。”
方天慈惊叹:“哇!师父你好厉害!”虽然完全不知道厉害在哪里。
巫不言给他们演示了一遍该怎么画符,讲了一遍似是而非的要领就让他们自己去练习了。
“这样真的能学到什么吗?”方未辞表示怀疑。巫不言教得太快了,别说那两个孩子,方未辞这个大人都没记下多少。
自己侄子他还不知道吗?真能一遍就记下,那是神童了!哪里还需要因为成绩排班里倒数惴惴不安啊。
巫不言轻飘飘地说:“这种程度都不会,他还是放弃来得干脆些。”
巫不言都这么说了,方未辞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问:“天钩晚上回来吗?要不要煮他的饭?”
巫不言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知道吃?!”
方未辞转身就走。
“我的饭后甜点要双份!”
方未辞翻了个大白眼。
呼吸被剥夺的感觉十分痛苦,方未辞想要用力呼吸,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眼皮很沉,但睁不开。
方未辞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狭窄的通道,黑暗和拥挤包裹着他,身体很重,很累,但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方未辞,方未辞……”方未辞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叫他,随着这道声音,方未辞只觉得身体一轻,眼睛也能顺利睁开了。
“醒得过来吗?”
巫不言的脸在他面前放大,方未辞愣了愣,巫不言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还真是受欢迎啊。”
方未辞的疲惫地坐了起来,脸色发青,揉着太阳穴问:“我又中谁的招了吗?”
巫不言的眼神有点闪躲:“也不算吧,就……比较倒霉。”
“嗯?”
方未辞扭头看他,正好撞上了巫不言伸过来的手:“明天再说,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眼皮再一次沉重得无法动弹,但这一次身体却没有那种窒息沉重的负担。
暖流似的什么东西在巫不言的碰过的地方涌到了他的四肢百骸,暖洋洋得让他陷入了沉沉的美梦中。
灵力在方未辞的身体里转了一圈,确认他没有受伤后,巫不言抓住那团黄皮子皮笑肉不笑地问:“是谁让你来的,嗯?”
豆豆眼的黄鼠狼抖了一抖,要不是被巫不言抓着动弹不得,他这会儿一定原地给表演一个五体投地,三拜九叩。
“不再睡一下吗?”巫不言有些心虚。
黄皮子在他眼皮底下跑进来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他的责任。
巫界的生活让他对“常识”把握得有那么点不准。一只刚化形不久的小妖怪,对他而言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一只蚂蚁跑进了领地,会在意吗?
巫不言不是不在意,而是这蚂蚁太小,他从来没想过要防。
看动漫太过投入,一下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不用了。”托了巫不言的福,昨天晚上方未辞做了一个好梦,上一场梦的压抑和绝望散去了很多,但带来的影响却没有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