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警察那里听来的细节很奇怪，他好像不是突然暴毙，而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听说现场出血量很大。”方未辞皱着没有些担心地问，“他们是起了内讧吗？会不会来报复你？”

“内讧？”巫不言一愣，“你怎么往内讧上猜去了？”虽然那蛊确实不是一个人下的。

“你不是说，他给我下的是蛊吗？”但秦大师却死于鬼。

“哦，那个啊，鬼蛊本一家，养鬼和养蛊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这种养鬼养蛊的修士呢，基本上就是以身饲鬼，强大的时候用武力镇压鬼和蛊虫，一旦虚弱状态被养的小鬼小虫发现，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反杀。”

巫不言说：“养鬼也是有讲究的，名门的修士会去收复厉鬼，用血契束缚它们，或是精气作为交换驱使它们，这算是一种比较正常的合作关系。但这种做法对厉鬼的约束较小，尤其是后一种，修士和鬼几乎是平等的。”

“正派点的修士会选择这种方式，邪门歪道的修士就会更恶毒，直接抹杀厉鬼的意识，这种还不能算是坏到极致。像什么生剥人皮虐待抽骨，这种在靠着生前虐待的方式来增加厉鬼的煞气怨念，都是邪门歪道里通用的法子了。”

巫不言说得还算是简略，尽量地将残忍过程一嘴带过，但方未辞的脸色还是有一瞬间的煞白。

巫不言之前灌入他脑中的资料触及关键词，立刻跳了出来。

比巫不言所说得要详尽几十倍的内容在他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好像他天生就该知道一样。

“通用？常见？”不同于现代和平社会的残酷让方未辞有些难以接受。

巫不言看他脸色不好，难得体贴地问：“要喝点水吗？”

方未辞摇了摇头，脸色更差了，差点要吐出来。

巫不言给的资料太详尽了，手段也太过高端，那些东西，不仅是“字”更有演示内容在他的脑海里翻滚着。死者痛苦又绝望的情绪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也让他差点喘不过气。

“天慈以后……都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吗？”方未辞缓了缓，冷静了。

“大概吧。”这都是小意思了。巫不言没经历过千年之前的六界混乱，但传承记忆里，尸体、怨魂、仇恨和痛苦，这是组成那个时代的基本要素。

方未辞有些头疼地深吸了一口气。

“杭真！友嘉，你看见杭真了吗？！”方天慈找遍了整栋教学楼，也没能找到余杭真。

“你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吗？我能比你清楚？”陈友嘉翻了个白眼。

“对啊！说好了放学一起去我家写作业的，我就去上了个厕所，杭真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方天慈气鼓鼓的。

“那你问一下班里的女孩子，她们不是很喜欢杭真吗？天天讨论他，一定很关心。”陈友嘉给方天慈出了个主意。

“对哦！我这就问问！”方天慈离开对着班里的女生大喊，“你们谁看见杭真了吗？”

方天慈从女孩子那里得到了余杭真被老师叫走的消息，抓起书包风一样地跑去了办公室。

“写作业，写作业~写完作业就修炼！”方天慈心情雀跃得不行，就差边走边蹦再旋转地往办公室跑了。

“飞剑~符咒~雷电——欸？”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方天慈有些迟疑地停下了脚步，“是杭真吗？”方天慈向校园外看去，但脚步却没停。

但杭真不是被老师叫走了吗？

就是这么一犹豫，疑似余杭真的人已经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