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真会说笑。”司马冬白笑回,“我们当然见过,在京郊的火/药坊。”
林照礼貌一笑,继续为他介绍风满楼情况。
刚才那一瞬,她总觉得司马冬白的眼神似曾相识。也许是她的错觉吧。
待到讲解清楚,林照走入二楼的露天密室中,吹了一声竹哨,一只黑鸽在夜幕中翩翩飞来,落在林照肩头。林照用手指摸了摸它的头,它也顺势眯眼蹭了蹭林照的手指。一人一鸟回到了一楼的客堂中。
司马冬白见她带回一只黑色的鸽子,笑意更深:“真是可爱。”
林照将鸽子放在二人中间的圆桌上道:“对啊,它很是可爱。它叫墨墨,黑土墨。是风满楼掌门人专用的信鸽。”说着还用手指逗弄着墨墨。
“郡主这是想……”
林照把一个竹哨放入司马冬白手中道:“先生不便行动,我便想着以墨墨来让我们二人保持通信。这竹哨一响,墨墨无论多远都能听到并飞来。只是,要委屈先生一下,喂它喝一滴指尖血。”
司马冬白闻言,大方地伸出手指道:“那便喂吧。”
“那先生,对不住了。”
林照握着司马冬白的手,是意料之中的温热。她把他的食指伸到墨墨的鸟喙处轻摁,苍白的指尖透出一粒血珠,墨墨低头吞下。
林照马上拿出备好的棉花按住伤口道:“这样一来,墨墨便听命于我和先生了。若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
司马冬白捏住棉花,收回手,手上还余留着林照指尖的冰冷。
“多谢郡主信任。”司马冬白垂下眼睑,就着快要燃尽的灯芯所剩的光看手中被血染红的棉花,“天色不早,外头风大,郡主快些回去吧,免得太子殿下担心。”
林照道:“那我先走一步,我会命人将先生送回。”
她在心里默默苦笑。没想到连司马冬白这一外人都知道她正寄居在白补华的东宫里。
看着林照离去的背影,司马冬白搓了搓手中的棉花,眼中笑意重新浮现。
在灯芯挣扎着发出的最后的强光下,他脸部阴影扑闪,与柔和线条形成对比,像极了那荒原中蛰伏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