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进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两只猫猫倒了在了床上,跃跃和燃燃一被放出来就在檀越的床上撒起了欢,对着枕头又撕又咬。
檀越跟着进门,看着一人两猫都在盯着自己看,浑身不自在,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颈,问道“您不回家过年吗”
说完之后,檀越才想起来了其中的不对之处,急忙闭紧了嘴巴。
屋子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床前的那台电视机。
江然笑了笑,揉了揉跃跃的脑袋,面对着檀越,说道“没这个习惯来着,往年都是去舞台,今年档期太满了,就没去。”
檀越发现江然还蹲着,赶忙说道“您坐,坐床上就行,不脏,刚刚换的,要不您等会儿我搬个凳子来也行。”
江然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在酒店里,也是向川坐在了檀越的床边,屁股比脑袋快,一下坐在了床上,江然开玩笑,说道“故地重游。”又看了看檀越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对他招了招手,说道“你是主人,怎么比我还拘谨,过来一起坐嘛。”
等到檀越一走近,江然就把人捉在了手上,双手压在了檀越的肩膀,反身站起,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大半夜跑去那儿结果等着我的是一幢空无一人的房子。”
檀越的一颗心悬到了顶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黑夜和安静里,感官被无限的放大,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缓慢沉重且坚定。
“答应我,别再一个人跑了,我找不到你”江然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难受的。”
说完之后江然整个人瘫在了檀越的身上,脑袋靠在了檀越的肩膀上。
刚刚去找他的时候,真的差一点,江然以为,檀越会想不开,再次将托付心意的人弄丢。
太过偏激,也太过胆颤心惊。
檀越很少看到江然这样的神情,双手无措地撑在床上,上一秒他还笑着,这一秒就像上次一样,露出小小的脆弱情绪。
“檀越,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
檀越瞪大了双眼,磕绊地回应道“好,我不走,我陪你。”
檀越小小的,香香的。
额发还有点湿,滴下的水滴和泪水融在了一起,在江然发觉之前,檀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将脸上的液体全部擦干。
“喵”
两只小猫过来咬江然的上衣下摆,江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抱了多久,这才慢慢松开了檀越。
江然把床头灯打开之后,房间里亮堂了不少,看着桌子上那碗水饺,之前问过萧涯的问题又要脱口而出,又看到檀越并没有主动提起的意思,江然不再说话。
檀越和跃跃还有燃燃一起滚在了床上,两只猫像很享受一般并排躺在了檀越的肚子上,檀越有一把没一把的轻轻抚摸着他们的脑袋。
看到江然走回了床边,看着自己,檀越鬼使神差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那块空床。
随即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檀越尴尬地能用脚趾在床上抠出整座兵马俑,一不小心把江然当成萧涯了。
檀越觉得现在有必要补救一下,说道“额,床上舒服,你可以躺一会。”
江然从了。
檀越明显地感觉到江然上床之后自己的身边压下去了一个小小的窝,紧张地肚子都有点抽抽。
反观江然倒是平平常常,还从檀越的肚子上拿了一只猫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说道“你俩别总欺负他,肚子上那么点星星肉,就不信能有多舒服。”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在听,檀越已经红了大半个脸,双腿屈起,尽力要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之前两个人也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可是那次江然可是喝醉了酒,现在是清醒的。
檀越偷瞄了一眼江然,被人抓了个正着,江然哼哼道“还偷看我,也不知道是谁跑了。”
晚会上正在放着一首喜气洋洋的歌,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炒得暖烘烘的。
“打会儿游戏吧。”江然从兜里拿出手机,继续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情趣看春晚。”
檀越羞涩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干,又不想画画。”
说完之后两个人打开了游戏界面。
檀越无比的小心翼翼,有意放慢了自己的手速以确保自己的水平和青铜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手机上就受到了萧涯的上线提醒,要求和他们一起玩,檀越一看,这可不得了,急忙说道“
你段位高,别和我们一起玩”
江然被檀越这嗓子一嚎,感觉无形之中被人低看了一截,瞥了一眼萧涯的段位,突然觉得有一点压力,扭扭捏捏地说道“就一起玩吧,大过年的。”
萧涯感激涕零,差点就要胳膊肘往外拐,投奔江然的阵营,一上线就急匆匆地喊道“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打了几局之后,江然眼睁睁地看着萧涯的段位掉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水平,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送人头就不说了,每次快死了就大叫“檀越救我”声声泣血。
江然被萧涯的声音叫的头疼,越打越心烦,对檀越说道“蓝给你。”
“嗯。”
终于,江然没忍住,好声好气问道“你是你的号嘛”
萧涯一愣,说道“不是啊。”
“哈”
檀越见状赶紧丢开了手机用手捂住了江然的耳朵,说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檀越你怎么回事你怎么骂我你以为我听不到是吧当初可是你求着我要和我换账号玩的,你知道我顶着你的这个段位受尽了多少白眼,流了多少心酸泪吗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终是错付了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又能知道”
控诉完成之后,萧涯心灰意冷下线,连头像都变成了灰色,名称改成了“西湖水我的泪,别爱我没结果”。
江然脑袋虽空,却不是纯种的智障,的亏了萧涯是个话痨,让他捋清楚了前因后果,感情好他在这跟自己扮猪吃老虎呢
“檀越”
“我、我在。”
“技术挺好的呀,人给你掉到黄金了,心疼不”
檀越哭丧了脸,就知道纸包不住火,说道“不心疼。”
江然用手扒拉了一下檀越还留在自己耳朵上的手,问道“你图什么呀给我说实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然本来以为檀越会说什么看笑话之类的话,谁知道听到了一句让自己怀疑人生的话。
檀越被江然突然黑下来的脸吓了个半死,说道“我就我就觉得您这样挺可爱的,没忍心拆穿。”
可爱
谁可爱
可什么爱
江然活了三十多岁,除了还是小豆芽的时候被人夸过可爱,现在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