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扶早就感受到左竹的苏醒,也通过敏锐的听力听到了她和张伯的对话,得知了她的计划。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个笑。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人给他过生日了,也早已遗忘了还有生日这回事,但是这并不妨碍得知还有人记得给他过生日的高兴。
霍扶翻身压在左竹的枕头上,心想她肯定已经爱他爱得不可自拔了。
那他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好了。
让她高兴一把。
霍扶将头埋在左竹的枕头上,身上还盖着左竹的小被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让谁高兴。
半个小时后,闻也治准时打开了水泥房的铁门,出现在左竹面前。
在他眼里的左竹,整个人都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低垂着头。
她听到声音后,立马就抬起头,眼里一次闪过挣扎、愧疚、不安,最终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我答应你的建议,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你说。”
“第一,我希望这件事解决之后,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不管在我身上用了什么手段,都得解决掉;第二,你得给我一笔辛苦费。”
她没有挣扎多久,就暴露了最原本的面貌——看,她这种女人,最在乎的还是钱。至于霍扶这个人,只是她依靠的一个提款机。
如果有了更好的选择,她不介意立马甩掉对方。
闻也治对她这种做法十分满意,但与此同时又极为鄙夷。
他原本不想答应这个贪婪的女人,但是又怕太过苛刻反而让她另生心思,还不如先把人给哄骗住。
等到事情解决后,想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行。”
左竹见他这么爽快地同意,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缓缓地站起来。
“那现在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如果我消失太久了的话,我怕霍扶起疑。”
闻也治见她这么快就转变角色,眼底还存有最后一丝质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善变的女人。”
“善变”这个词,他说出来极具讽刺意味,应该就是在嘲讽她倒插霍扶一刀的行为。
左竹难堪地咬了咬唇,也知道无法辩驳,最终还是沉默下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闻也治见到她这副模样,暂时将心里的疑虑抛开。
“出去还不急,我们还需要在你身上做点让我们安心的手脚。”
左竹抿唇,知道他这是要给她搞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让她乖乖听话了。
要么是毒药、要么是那些捉鬼师的独家手法。
她一言不发地跟在闻也治后面,离开了这间水泥房。
离开这个房间后,她才有心思打量四周的环境。
让人意外的是,这里并不是左竹最初料想的废弃工厂之类的环境。
她被关押的水泥房就是一个地下牢房,她被带着走了许久才回到地面上。
而地面上的环境已经远离市区,是一个偏僻的大山脚下的小别墅。
估计又是闻家的众多房产之一,竟然还私自在地底挖了一个水泥牢房!
这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事,只能说这种事闻家没少干,所以绑架处理人的地方都这么齐全。
闻也治也不担心她逃跑,这间别墅外围全是保镖,别墅里面还有几个捉鬼师,怎么都不会让左竹能够逃出去。
所以他也没有对左竹做出其他防御措施,比如说把她的双手绑住之类的。
左竹跟在他身后,还没有走进别墅,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闻致礼?
他怎么在这?
他不是跟闻也治闹翻了吗?
左竹的脑子飞快转动,在看到闻致礼仇恨的眼神后终于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曾静雪会莫名其妙地想要攻击她,要给她贴上一张奇怪的符纸。
能够让曾静雪作为诱饵来绑架她的人只有闻家,如果闻也治真的失踪、闻致礼真的认为是他的大伯杀死了他的父亲,他是绝对不会还有心思让曾静雪来绑架她的,更没有必要来绑架她。
所以说,闻也治跟闻致礼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有闹掰!
说不定他们只是演戏给其他人看,这个“其他人”可能是他们商业上的敌人,也可能就是她跟霍扶!
为的就是让自己放松警惕,才会在没有丝毫防范的情况下被曾静雪给暗算。
虽然她因为项链的原因逃过了暗算,但是最后还是被他们打晕带了过来。
“大伯,我父亲的死就是她和霍扶干的是吗?”闻致礼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左竹。
闻也治悲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弟去世我也十分难过,但是我们还要为他报仇,致礼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
闻致礼强忍着极大的愤怒,不敢将怒火撒在他的大伯身上,只能冲着左竹发泄。
“既然已经把她绑来了!为什么不让她血债血偿?!”
“致礼!”闻也治绷紧了脸,“你要知道现在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她已经答应我们在霍扶身边里应外合对付他。况且你的父亲是霍扶杀的,我们最主要的还是要对付霍扶。”
闻致礼握紧了拳头,忍了许久才将愤怒压下去,哑声道:“我知道了,大伯。”
“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就好。”闻也治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带着她去孙姑那里。”
他说完,就带着左竹略过他,继续往别墅里走。
左竹一直都没有说话,跟着闻也治往前走的时候,似有所觉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