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届全国高中棒球选手权东西东京大赛,今天正式开幕”
在明治神宫棒球场正在举行的夏甲开幕仪式,汇集了东西东京共260所学校的参赛人员,在未来不到三周的短暂时间里,这些队伍将进行残酷的淘汰赛,最终每个赛区决出一所学校,代表东京参加今年夏季的甲子园大会。
从这个开幕式的意义上来说,它无疑是足够刺激的,但如果把时间放在这样的酷暑,又是千人聚集在这一样一个棒球场的情况下,那就绝对是一种灾难。
“又热又挤都怪阿雅学长太高了,都看不到前面的东西了。”
听着排在自己身后的鸣的抱怨,原田额头上都冒起了青筋,“你吵死了,阿鸣,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停过。”
“鸣学长能忍这么久已经是很努力了,对吧”
得到了让的开脱,鸣迅速接过了话茬,“就是,就是,把这么多人大夏天的集合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主办方的错,要是有人倒下了该怎么办”
“那也用不着你来操心。”
虽然原田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对这样的天气还是很重视,现在的气温就已经令人难以忍受,等到了甲子园开赛的时候,环境将比现在还要严苛,在那样的环境下投球,对于鸣来说将是个不小的挑战。
但这一年以来,原田将鸣对自己的要求看在眼里,虽然总是抱怨着训练很麻烦,但鸣对于训练的态度倒是十分认真,那些切实对他有提高的训练,他也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了,偶尔也会自发去加训。
这样经过脱胎换骨的成宫鸣,一定能够带着他们在这个夏天登上全国的顶点,这大概是队伍里每一个人的想法。
“啊啊好想吃冰激凌啊让,一会儿我们去吃冰激凌吧。”
“要是教练不反对的话。”
虽然怎么看都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就是了。
原田在心中狠狠吐槽了一番,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严肃镇定的神色,这样威严的队长形象,对于周围紧挨着稻实的队伍来说也是一种震慑。
等到开幕式结束,所有的队伍依次离场,鸣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喝了一大口水,才从快要蔫掉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然后在阿雅学长的催促下,不情不愿跟上了队伍。
只不过稻实的队伍刚刚离开明治神宫棒球场的大门,就在那里与同一时间出来的青道的队伍狭路相逢。
见到彼此的时候,双方的队伍都下意识停了下来。
开幕式前那场练习赛的阴影还没有从青道的队员心中散去,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弱势,而稻实这边也显得有些沉默,练习赛的最后,青道的王牌受伤离场,在亲眼目睹了那场事故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挑衅的话语。
“啊,丹波学长被死球击中后居然秃了”
鸣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十分突兀,而听到鸣的吐槽,丹波光一郎下意识看了过去。就外表来说,丹波是一个看着就很有气势的男子,哪怕是很平常看向了鸣的方向,那个眼神似乎也在表达自己的不满。所以鸣在被那个目光瞪了之后,自知失言的他下意识就把半个身子缩在了让的身后,这番举动无疑把让凸显了出来。
“丹、丹波学长,你好。”
“你好,泽村的弟弟。”
丹波光一郎自然忘不了这个在赛场上给自己痛击的打者,在那场比赛中,这个少年可是把他投出去的大部分球都打出了安打,说实话,虽然他现在看上去镇定,实际上内心还是有些发咻。
投手遇上了完全把自己看透的打者,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
因为让忽然间像是被队友推了出来,所以一下子青道这边也没有人在意鸣的话了,都把目光放在了让的身上。
这样的注视对于让来说虽然稍稍有些尴尬,但倒也不至于怯场,只不过他对青道的队员也不是很熟,所以这个时候就下意识在人群里面搜索荣纯的身影。
率先发现了让的小动作的就是仓持,下一刻他就把很没出息躲在人群后面的荣纯给踹了出去。
“混蛋学长你在踢哪里”
“你自己的弟弟自己去管教”
“啊你说什么”
捂着屁股在原地跳了两下的荣纯,这个时候才忽然想到自己这是在让的面前,而自己现在的动作实在是有些不够威严,于是他迅速转过身,从屁股对着稻实的方向变成了正对着,然后把揉着屁股的手迅速放了下来,试着将自己的动作弄得自然些,但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却让他浑身变得僵硬。
御幸在这个时候拍了拍手,然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好了,大家不要看了,既然泽村代表了我们和稻实交涉,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泽村,记得早点回来”
看着御幸脸上灿烂的笑容,荣纯刚刚伸出手准备反对,就被让的话语给打断了,“那青道的各位请慢走,我会负责把荣纯送回去的。”
“哦,还真是可靠的弟弟君。”
这是一脸坏笑的御幸。
“泽村,不要丢了我们的脸”
这是满脸严肃的结城队长。
“加油哦,荣纯”
这是在转身离开之前小声对着荣纯打气的春市。
荣纯眼看着最后一个队友转身离开,正要起步追上,就发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哥哥,你要去哪里”
虽然让的声音十分平静,但荣纯却在这个时候浑身打了个寒颤。
“没、没去哪”
不仅是见到了荣纯很有活力的样子,还顺利抓住了他,这样的发展令让内心深处的某一个角落松了口气。
“那个,原田前辈,我可以晚点再回去吗”
原田还没有回答,就忽然感受到了一个强烈的目光盯着自己,他稍微偏移了一下视线,就发现鸣正在盯着自己。
这是要我答应的意思吗
原田收回了目光,对着让点了点头,“不要太晚了。”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