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配合在面对如此危机的情况下,毫无疑问,青道的这位天才捕手看穿了对手强迫取分的意图,在投手的配合下设下了陷阱,完成了三杀”
大屏幕电视上正播放着比赛现场的高清直播,解说员激动的声音也从此处传来,如果观看比赛的人能够在此时捧场般发出些声音,那么这一幕毫无疑问会显得十分热血,然而可惜的是在电视机前方的观众不要说是热血沸腾,完全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现。
比想象中还要无聊,神崎空助一边漫无目的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一边打着哈欠如此想到。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那个令人讨厌的人会在比赛中出场,他可不会把自己的时间用在看棒球比赛上。
而实际上他对于比赛的兴趣也到此为止了,虽然说比赛的一方是自己的学校,但这对于神崎空助来说也称不上是什么大事,学校的社团有一大堆,如果每一个社团的比赛都要像是白痴一样去加油,稍微想想都能知道那是何等的噩梦。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动手指,运用手边的遥控器换台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我进来了,空助。”
从打招呼到动手开门,这两个动作之间几乎没有间隔,对于在门外的母亲来说这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然而对于神崎空助而言,他几乎是下意识就看向了电视的方向,那个令人的讨厌的面孔正好出现在那里,摄影机居然还给了他一个特写。
正所谓越是慌乱就越是容易犯错,心中不断重复着不能给母亲看到电视上的东西,手上的动作紧跟着就出了错,全身上下都被打上了石膏固定,在犯错后也无法及时做出补偿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看见遥控器的位置,唯独遥控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是如此清晰。
完了。
这是神崎空助此时脑海中唯一的想法,紧接着下一刻他就听到了母亲的话语。
“哎呀,空助你这是在看棒球比赛吗真是青春啊,这上面的选手是小让吧原来小让是厉害的棒球选手吗”
听着母亲用似乎是很熟悉泽村那个家伙的语气在说话,神崎在心中吐槽着明明两个人就只见过一面,嘴上也下意识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只是随便换台换到了这里,你要是不进来的话我就换走了,才不是特意去看那家伙的比赛”
然而对于神崎的解释,母亲却是十分自然地点点头,然后一边说着“原来如此,果然空助和小让是好朋友,连在看电视上都这么有缘分呢”,一边坐在了病床边上,看样子暂时是不准备离开了。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扯上那个家伙就肯定没好事
神崎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那个远在比赛场的人,然后像是认命了一般继续看向了电视的方向。
“说起来,你父亲少年时也曾经打过棒球。”
“诶父亲吗真的假的”
从母亲口中传来的话语让神崎不由自主发出了疑问,毕竟虽然说父亲在他印象中还算不上那种严肃的人,但也与打棒球的热血相去甚远,那样作为大家族家主的父亲居然也有那么热血的时候吗
“是真的,夜辉先生以前可是很活跃的一个人,对各种运动都有兴趣,年轻时候还做过离家出走的事情呢。”
“离、离家出走”
“空助你可不要学他哦。”
仿佛是洞悉了神崎空助此刻的内心,从母亲的口中说出的温柔之语,其下便是万丈深渊。
“知、知道了。”
听着空助老实的回答,母亲慧子自然完全没有相信他会这么老实,肯定会是像以前的夜辉先生一样,表面上在家里表现的很好,然后暗中计划着离家出走吧
想到这里,慧子便不由有些懊悔自己不小心说出的话语,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严看死守的打算。
这个孩子其实比他的兄长要更像夜辉先生,如果他能够在重复夜辉先生曾经走过的道路的过程中明白些什么,对于慧子这样的母亲而言,那大概是十分乐于见到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是真的离家出走了,空助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担心的。
慧子如此相信着这一点,然后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孩子的脸庞。
毕竟,就连这份不坦率与其背后的温柔,也与夜辉先生如出一辙呢。
“等空助你的伤好起来,下次我们一起去现场给你的好友加油吧。”
“都说了,那家伙才不是我的朋友”
“空助你真是太不坦率了,有小让那么乖巧的孩子做朋友,你还有哪里不满足的吗”
“啊你说出来了你只是想要一个乖巧的孩子吧以前就一直在说想要个听话的孩子什么的,这次你可是上当了什么乖巧,那家伙内心里面充满了黑泥”
“空助不能这么说自己的朋友”
“唔”
被母亲毫不留情的眼神所震慑,神崎空助移开了目光,不再做口头上的挣扎,但其心中已经具现化了一个小人,其上写了“泽村让”三个大字,然后不断向着那个小人扎针。
电视上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病房外的吵杂声也在此刻变得愈加清晰,不管是电视也好,医院也好,在此刻的神崎眼中都太吵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睡觉了,为什么我要打开电视自找不快
在这个问题的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电视上,再一次将错误归咎于那个守住了比分而下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