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背面的弓箭手砲手连忙纷纷舍弃砲车,挤到墙角,进入臼炮射击的死角。
孙可望面沉如水,不妙啊!高欢的火炮射程如此之远,武昌城墙后的抛石机群根本够不到高欢的炮阵。
城头的火炮,发生炮弹,都被矮墙挡住,炮弹打在沙包上,无法反制矮墙后,坐落在炮坑中的臼炮。
没奈何,只能让高欢狂轰一气了!
好在,火炮吊射也有死角,士卒躲在墙角,你根本轰不到。
这时,梁军炮阵,经过试射,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仰角。
矮墙后方,陈于阶观察了三发炮弹的落点后,从梯子上下来,对壕沟内的炮队吩咐道:“就是刚才的仰角,火炮齐射!”
“来了来了!”城头西军将领大声惊呼,提醒着城头守军。
孙可望只见矮墙后方,腾起一团团的白烟,巨响连成一片,六十门威远将军炮,同时开火,呈现出壮观的一幕。
六十枚巨大的铁弹腾空而起,在天空中划出道道弧线,极速降落,砸向武昌城头!
炮弹落入护城河中,溅起道道水柱,落在城墙后,屋宅和抛石机纷纷被摧毁,砸在城头,直接砸得城墙凹陷。
这一下,武昌城上的西军士卒,顿时就感到恐惧起来。
别的不说,光是被砸中的士卒,直接被炮弹砸成一团肉泥,便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
“殿下赶快下城!”白文选趁着炮击间隙,连忙带着孙可望,匆匆下城,躲在城墙背面的射击死角。
这时城外,威远将军炮不断轰鸣,一枚枚的炮弹,像天上下陨石一般,呼啸着落下,将城墙后的抛石机,一架架的砸散架。
孙可望咽下一口唾沫,强作镇定道:“不要慌,躲在墙角,梁军的火炮便打不到!”
这时,梁军大纛旗下,高欢看见炮击一阵,城墙上已经看不见西军露头,于是沉声下令道:“发射铁壳爆炸弹!”
炮坑内,宋应星得到军令,带领工匠,亲自指挥士卒,先将火药装入药室,然后放上一块木板隔绝,加土许密封,再将炮弹放入前膛,隔一层湿土,最后用腊封炮口。
这时三门火炮装填完毕,宋应星与工匠退开,只留六名士卒进行三门威远将军炮的发射。
“开始吧!”宋应星沉声道。
六名士卒各持火炬,先从炮口点燃炮弹上引信,再速燃火门上引信,然后便纷纷滚入旁边的深坑中。
“轰!轰!轰!”接连三声巨响,三门火炮同时开火,腾起了白烟。
高欢听见炮声,神情紧张,心中一边祈祷,千万别炸膛,一边希望炮弹能够落入城中,再爆炸。
高欢内心祈祷的词还没念完,一枚炮弹刚出膛,就“轰”的一声爆炸,另外两枚则腾空而起,再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向城头。
高欢心中正要大喜,“轰”的一声巨响,又一枚在空中炸开。
这让高欢的心陡然提起,但最后一枚却极速坠落,砸入城中。
没有动静!
城墙后,前两颗炮弹,提前爆炸的声音,被其余火炮的轰鸣所掩盖。
孙可望躲在城墙后,并未看见前两颗炮弹爆炸的场景。
这时,他只见不远处,一枚炮弹落下来,砸碎一架抛石机。
起初只以为是枚寻常铁弹,可一名士卒却惊呼道:“快看,再冒烟!”
“轰!”话音未落,冒烟的炮弹猛然炸开。
白光暴起,瞬间刮起一阵劲风,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片铁钉,以及周围的碎石碎木,横扫四周一片所有的人和物体。
躲在城墙后方的西军士卒,瞬间被气浪掀翻,被铁片划伤,身体重重撞上城墙,鲜血狂吐。
孙可望头盔被掀飞,一脸惊骇坐在地上,看见爆炸过后的场景,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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