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冒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使得一些人表面屈服。
他们一旦屈服,配合梁国的新政,按着梁国的要求来,高欢便没理由动他们了。
毕竟梁国说清丈田亩,他们就清丈田亩,说摊丁入亩,让他们多交赋税就多交赋税。
他们都配合,高欢再找他们的麻烦,便容易引起其它势力的大户,对梁军进行激烈抵抗。
因为在他们看来,山东的大户已经屈服归顺,按着你梁国的要求去做了,你还要赶尽杀绝,那么我们就只能支持郑芝龙,同你死磕了。
高欢最担心的是,这种表面屈服,内心却没有真正屈服的人。
人心隔肚皮,高欢也无法分辨,哪些人真服气,哪些人表面屈服,心里还想着报复和反击,高欢便也难以对他们出手。/
这些人可以说相当危险,他们一旦看准时机,就会给高欢一刀,给新政一刀。
张居正的改革,就是这么完的。
现在既然有人反对,便正中高欢的下怀,他正要借此机会,把对新政不满的引出来,以免他百年之后,这些人对李岩,还有新政进行清算,摧毁高欢施政的成果。
……
济南城,前国舅周奎府邸。
书房内,一众崇祯朝的勋戚,还有山东本地的大户,聚集在一起。
这时骆养性低声道:“梁王回济南了!”
各人闻语,都是心头一惊,露出慌色。
高欢凶名在外,各人与梁国官府对着干,心里还是很虚的。
“高欢回来,要不大家服个软吧!”骆养性打起退堂鼓:“现在接受条件,虽多交税,但是毕竟家业能够保存下来,大家的日子还能过!”
周奎脸上露出不快,“先帝在时,我都没出过钱,现在岂能给梁国交钱。”
说着,他把身子扭到一边,“再说,我也没钱!”
骆养性是锦衣卫出身,消息比较灵通,知道不少高欢的事情,黑脸道:“周国丈,现在不是崇祯朝了,梁王不会迁就我们!军队都打不过梁王,我们岂能与他抗衡!”
周奎侧过脸,知道骆养性说的有些道理,可他就是不想交税。
魏藻德见此道:“我们其实也不是要与梁王对抗,只是历代以来,都是优待勋戚、士人。这也是祖宗法度,不能轻易改变。自古只听说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没听说与庶民共治天下的,梁王应该收士大夫之心,梁国的根基才能稳固。我们也不是完全不让步,只是希望能够保留免税田,多出的田地再交税。这不过分吧!”
周奎听了魏藻德的话,开口道:“现在梁王还认弘光皇帝为天子,认毅宗皇帝为先帝。我的家产都是明朝皇帝赐予的,本就不该给梁国交税。我们是皇亲国戚,怎么能与庶民一样,我看就按魏阁老的意思去办!”
骆养性叹息道:“随便你们,到时候出了问题,别说我没提醒。”
魏藻德道:“现在梁王回来,也没发话,我们看梁王的态度,再来决定嘛!若是可以谈,我们就争取免税额度,要是梁王大怒,那我们就按着官府的意思交税!这下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听后,觉得可进可退,不禁纷纷颔首,觉得这个策略可行。
(今天有点事,耽误了,明天四更,晚上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