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随着朱元适念毕,一些人脸上浮现惊叹欣喜,而另一些人则是皱眉。
一首绝佳的五言四句而又合乎律诗规范的小诗。
诗中有着普通人的豪迈。
但诗中又有了敬畏之心。
对众人而言,若是将这首诗词挂在观星楼,那便代表着态度诚惶诚恐。
观星楼可测天地,丈量国土,岂有不高声说话的道理。
大唐也并不畏那天上人,否则便不会下狠书时并未读过这类诗词,李白的佳作显然能拿来参赛。
只是李鸿儒不曾想,便是李白的诗词都会落榜。
他还想着捞点银子给李保国呢。
“这诗好归好”朱元适摇头道:“但这首诗词不适合观星楼。”
“莫非您是嫌我说这是危楼?”李鸿儒问道:“我能将危楼换成其他词呀。”
李鸿儒想想自己的‘咏鸡’,那是第一次模仿,他修改甚多,几乎将骆宾王那首咏鹅弄得面目全非。
他又不是什么循规蹈矩追求原诗词完美的人,诗词改改不是什么大问题。
“危楼不危楼的问题不大”朱元适道:“只是着后两句话不搭意。”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鸿儒兄,咱们……”
一旁的荣才俊听了半响,终于察觉出了问题。
他指了指天上,又指指观星楼和两人。
正常人畏惧很正常,恐惊天上人没问题,但观星楼不需要恐,帝朝也不需要惊。
这诗词再好观星楼也用不得。
若非有尉迟宝琳在旁,李鸿儒这诗词只怕念上数遍便会丢到草篓中。
“那我再换换!”
知晓了关键性的问题,李鸿儒顿时就提笔了起来。
他这是犯了方向性的错误。
若是那文字狱的时代,被对书人想捞点额外的合理钱财不容易,这种需要诗词的场面也少见,他今天必须捞一些纹银回家。
“成,你再将后两句改动一番,我们看看效果”朱元适笑道。
随即他便见李鸿儒提起了毛笔,在那宣纸上又做了一首小诗。
依旧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开头。
但后两联却变成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是鼓励危楼还要往上加建一层了。
众人念了数句,不由互笑。
这诗词有双重叠加之意,但还不如此前那番普通人心态的表白。
可后两句也算是难得的佳言。
只是有些怪异,显得有拼拼凑凑之感。
诗词能用,又有些别扭,但总体而言,可以入库进行筛选。
“我觉得这一首不错。”
李淳风指指‘恐惊宫中人’的诗词,他正是需要这么一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诗。
观星楼太高了。
李淳风双眼望去,只见皇城的气运如烈火烹油一般猛烈。
这是盛世皇朝方才有的景象。
而在皇城的边缘,观星楼则是一柱擎天,显得独特独立。
遇事挡灾不可避免,遭灾受劫也是自然。
若挂上这诗词做法,观星楼低上皇宫一头,以后或许就能安宁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