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祝融山啊。”沈闻坐在小茶摊的破椅子上看着正在拆红包的贺兰韵,后者拆了大概有十个,全部收益加起来大概有五枚上品灵石的样子。
知道这家伙是这个世界的(原)男主龙傲天,但是这特么好运也过头了吧,就你马离谱。
“来抢红包啊。”贺兰韵有气无力道,“三年前我不是把东君的洞府撞了个洞,他把账单寄给了我师父吗?我就一直跟着师父出诊,然后师父他老人家说到做到,真的把我全部的工资都没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这是身无分文,想存点私房钱所以跑出来抢红包?”看到贺兰韵拆完红包,也没拿到大师球,沈闻就满意了,收好了自己的战利品之后闲聊道。
“没办法啊。”贺兰韵趴在了桌子上,一脸郁闷地吐槽道,“这三年我和师父走南闯北,本事学了不少,灵石一颗没有,最近还被师父以‘年轻人多出去历练’这个理由赶出来了,要不是在这儿遇见你,我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历练才好。”这么说着,他以手撑桌子坐直了身子,“阿闻,要不然,我跟着你们走吧?”
他当年只是个十二岁的小正太,脸都没长开,这么几年过去了,到是有那么几分帅气青少年的风范在上头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孟回春久了,妈味越发浓厚,气质这一块简直拿捏得死死的。
沈闻有些为难地抓了抓自己后脑勺:“我那个小飞舟,住不下三个人了吧。”她在宗门大比之后就换了一辆简易房车……不是,是两用飞舟,又能拿来住,又能赶路,她这段时间都跟着罗盘的指示在西域这一带跑,这一次也是因为祝融山在地理位置上比较靠近西域四十六国,才能赶得回来抢红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在西域跑了快三年,还是没有一点关于“瀛洲”、“元女”的信息,她都要怀疑黄金罗盘是不是晃点她了。
求心在一旁并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毕竟小飞舟上从来是沈闻说了算,求心从来不置喙她的决定。
“……不是吧。”贺兰韵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求心。
他这是真的不好问,毕竟都过去三年了,妙法作为大悲寺的住持当然是镇守大悲寺不能外出,所以这三年到是不用担心大三角修罗场的问题,但是!三年!放沈闻这匹满嘴狼牙的高僧品鉴十级和求心小师父一起待三年……真的没事吗?
求心小师父他真的没事吗?
沈闻迅速理解了贺兰韵那个猥琐的眼神和狐疑的表情,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妈”的脑袋按进了前方的胡辣汤里。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贺兰韵惨叫着捂着眼躺在地上打起了滚。
“猥琐的家伙,我还没问你到底是被师父赶出来历练,还是作为医者和患者发生了桃色纠纷被师父轰出来逃命,你就先怀疑起我高尚的品味和清白的操守了?”沈闻抱着胳膊挑眉道。
贺兰韵擦干净脸上的汤汁:“你这不是也在怀疑我的作为医修的操守吗!还有你说的那两样东西你有吗!?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你有这玩意吗!”
“胡说八道,我明明连良心都没有,你居然叫我摸良心!”
贺兰韵:……
行行行,这波自黑是你赢了。
边上一直只是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吐槽互损的求心突然“噗”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干什么?”
求心只是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六出冰花纷纷似絮,这小小的茶肆里却满是暖洋洋的氛围。
“真是太可惜了,若是能捡到御兽宗的御兽匣的话,至少能卖上五百上品灵石,要知道虽然不是人人都爱御兽,但是有些富婆女修就特别青睐各种长相可爱又毛茸茸的灵兽,喜欢用这种高级灵兽匣装载这种上等的灵宠。”贺兰韵一边走,还在一边叹气,“这可是一大笔的收入啊。”
“所以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好惹的桃花,跑出来避难啊。”沈闻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继续猛戳他的痛点。
“没、没有,真的没有。”贺兰韵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闻和求心。
“那就是有了。”沈闻点头,“我不欢迎渣男的。”
“我没有啊!我只是——”贺兰韵欲言又止,“反正……唉,我是严格按照师父的要求做的,里头的事情也一言难尽,反正我和你说不清楚的。”他抱住了忧伤的自己。
沈闻:……
“再重复一遍,我不欢迎渣男的。”她无情道。
“都说了不是渣男啊!”贺兰韵咆哮。
“嗨,不开玩笑了。”沈闻走到飞舟前,叹了口气,“我都这么暗示了,你还不懂我要说啥的话我就只能和你挑明了说了——贺兰韵。”她极少叫贺兰韵的真名,大多数时候叫的都是“阿马”,但是一旦她叫了贺兰韵的大名,那么后者也就不得不收起插科打诨的态度和她好好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气质,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和她交流,最后都会被她带着走。
“如果你不好好说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又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我们很难好好带着你一起游历啊。”沈闻登上打开了飞舟的舱门,在面具后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