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一有空便编织手工艺,这些绝活大多是从绮丽坊学来的。
柳娡很聪慧,又很喜欢看绮丽坊的娘子们编织这些,虽然以前从未动过手,但如今编织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又过了些时日,那日傍晚做完活儿,柳娡主动叫住了平日里对她十分苛刻的青裳女使。
“月荣姐姐。”
月荣回头瞧了她一眼,满是鄙夷之色“何事”
柳娡脸上挤出一抹示好的笑,小跑上前,从袖兜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往月荣跟前一推“那日我瞧着绮丽坊的娘子们戴着好看,试着自己编了编,虽不如那些娘子们戴的贵重,样式也相差无几的。”
月荣心头一动,脸色顿时和善了许多,伸手捡了捡,越发喜欢,“瞧不出来,你这般心灵手巧。”
“我还会盘新样式的发髻,配这些簪花才漂亮呢”柳娡越说越让月荣动容。
“那,那你给我盘个新样式瞧瞧”月荣挑眉,虽有求于人,但说得一脸傲漫。
“成的”柳娡用力点了下头。
柳娡给月荣盘发髻可谓尽心尽力,怎么漂亮招眼怎么来。
月荣满意得不得了,睡前还将枕头垫了垫,生怕弄乱了新发髻。
次日一早,月荣招摇的走了大半个后院,把后院里打杂的小郎君瞧直了眼。
好多女使前来打听,是哪个手巧的娘子能编也这么好看的发髻和簪花来。
月荣哪里这么容易就说一个是没半分好处,二个是还能独享尊荣。
柳娡自是知道,现在后院的女使与嬷嬷们,都在打探那位盘发娘子的下落。
待过了三日,柳娡又给月荣盘新样式,假装顺嘴提了句“月荣姐姐,今儿好多人都在打听,是谁给月荣姐姐盘的发髻”
月荣脸色一沉“你说啥了”
柳娡笑道“我什么也没说,能给月荣姐姐一个人盘发髻,柳娡已经备感荣幸了。而且月荣姐姐生得好看,自是盘什么发髻都好看的。”
这话极是受用,月荣想着明儿梳着这新的发髻,美得让人羡慕嫉妒的神情,飘飘然的。
“对啦月荣姐姐,这是我自个儿自制的芙蓉
膏,每日洗了面后,擦在脸上,有驻颜滋润的效果。”
说着,柳娡将一个圆形小木雕盒子递给了月荣。
月荣打开盒子嗅了嗅,又抹了一小块膏物在手背上,香味很好闻,还十分滋润。
“柳娡,你可真是神啦你竟有这般天赋。”月荣美滋滋的收好了芙蓉膏,尽得了这么些好处,也不好意思一点儿也不回报。
见柳娡老实巴巴的转身离开,月荣叫住了她。
“你等等”
“月荣姐姐还有何吩咐”
“在浣洗房成天洗那臭哄哄的恭桶挺累的吧你在那儿干活也确实屈才了。”
柳娡心儿鼓动着,脸上不动声色,只道“柳娡命薄,孑然一身,只想混口饭吃便已满足了。”
月荣轻叹了口气,提点了句“看在你心性纯良,又送了这么多人情的份儿上,我就帮你一把,明儿我去管事妈妈那里遛一圈,管事妈妈若问起这发髻是谁的手艺,我就说是你的。之后皆看你造化,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