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火星子在空气中明灭，钟正明猛吸了一口雪茄道“海山脚下那块地，谷总让给我好不好啊？”

“让给你？”谷川的尾音上扬，而后同样开门见山的问“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明年近城的旅游项目我不投标，没有竞争，谷总能省不少钱，你说不是？”

闻言谷川立刻就笑了，他笑得眉眼弯弯，笑意直达眼底，但话语却是冰冷得不留一丝情面“恕我直言，即便嘉田参与投标也不会是利晟的对手。”他顿了一下，而后补充着“再说了，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明显不过的嘲讽，钟正明的脸色阴下来“谷川，这些年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你用绝大部分资金抢占了百分之七十左右的优质地皮，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南方的那些承建商争先恐后的全额垫资给你做项目，整个链条，你玩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想想，适当的时候也给别人留点口粮呢？”

“钟总这是在警告我吗？”

“不敢。”钟正明将这两个字讲的阴阳怪气，而后凑近谷川低声说“我给谷总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如果你给面子收了，那咱们明里暗里都是朋友。”

“我如果不收呢？”谷川双手插袋，站直身子看着对方。

钟正明也笑了“不收的话，谷总就难免遇到些烦心事了。”

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谷川不置可否，只是伸手在钟正明的肩上拍了拍，而后径直离开。

所谓的牌局，安排了一桌麻将和一桌扑克，谷川选了扑克，钟正明坐他对家。

几个小时过后，谷川输了不少，而钟正明赢了个钵满，快散局的时候谷川拨了秘书的电话，吩咐将一套新西装送到会所的房间，他清晨跟纽约那边有个视频会议，紧接着还要开董事会，而他一向清爽惯了，即使时间再赶也闻不得自己这一身烟酒味。

腕表上的时间显示凌晨四点，谷川用房卡开了会所顶层的套房，会客厅的灯尽数亮着，移动衣架就摆在沙发旁，上面整齐挂着要更换的西装，从领带到袖口，一应俱全，颜色搭配也毫无挑剔。

他有些累，半躺在沙发上睡了近一个时辰，醒来后又冲了杯速溶咖啡，疲惫一扫而光，而窗外的天依旧黑漆漆的，时间还早。

扫了一眼一直紧闭的卧室门，本想进去冲个澡就离开，谁料谷川刚推开卧室的门，整个人就愣在当场。

琳琳显然是早就洗过澡，头发柔顺的披在脑后已经半干了，房间里空调开得很足，她只裹了一条浴巾在身上，双肩裸露在外面显出白瓷一样好看的皮肤。

谷川立在门口愣了一瞬，而后很自然的走进去，一边解着自己的衬衫袖扣一边低声说“你走吧。”

站起身，琳琳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没有离开，几度启唇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将头彻底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她怯生生对上他的视线，艰难开口“我，我还没有交过男朋友……”言外之意明显不过，她用手指勾住浴巾的边缘，稍一用力，纯白的浴巾便跌落在脚踝处”如果谷总不嫌弃……”

面对如此香艳的画面，女孩子年轻美好的酮体，谷川长叹一口气，索性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问她“钟正明给了你什么好处？”

半晌，琳琳摇了摇头。

“我能看出来，你不是个复杂的女孩子，以你现在的年纪，应该好好读书，以后凭自己的能力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如果可能的话，去谈一场你情我愿的恋爱，而不是搅合进这个复杂的圈子，更不应该脱光衣服站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奉献自己的初夜，你觉得呢？”

说完这一席话，谷川真的有些后悔今晚没有带烟在身上，他烦躁的起身揉了揉眉角。可能因为这个女孩跟当初的陆为霜同样年纪，又或者她算是陆为霜的半个师妹，他才浪费那么多唇舌去同她讲这么些话。

琳琳的眼眶发红，但她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她哽咽着问“你不打算要我吗？”

抬眼撇到床头柜上有她在酒席间穿的衣服，谷川拿起来递给她“穿好。”

“你要了我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真的。”

完全不懂她这一席话的意思，谷川也无心去理解，他把衣服塞进她的怀里，语调毫无波澜“我洗完澡前，请你离开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