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青和陈佳欣几人很快就回来了,见她们回来,不少人凑上去问陈佳欣的情况。
她带着腼腆的笑回说没大事儿,就是需要暂时休息一两天才行,陈青青也说:“明天你就不用去上工了,我跟大队长请个假,等你脚好了再去。”
闻言,陈佳欣忙向陈青青道谢。
想起萧银柱临走前叮嘱他们的事情,乔蓁蓁向陈青青询问起要注意的东西来,陈青青就说道:“这些事儿都是新来的知青必须要知道的,工分很重要,你下一年能不能吃饱、能不能有余钱买点东西,基本上全靠今年干活赚的工分了。家里人虽然也会给你们寄钱寄粮票,但他们总有顾不上的时候,咱们还得靠自己才行。”
陈青青说着,不免想起她刚到红星大队的第一年,那时他们那批知青上工的时候都磨洋工,每天的能有人拿到5个工分,就很稀罕了。结果可想而知,等到分粮食的时候,他们分到的粮食都很少,根本不够吃的。虽然大家都又跟家里人要了,但家里人也要吃喝,哪能顾得上他们?
那段时间,他们是忍饥挨饿过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第二年再上工的时候,就没有人不认真了,毕竟不好好干活,就意味着要饿肚子,谁也不想再过吃不饱的日子了。
想着以前的辛酸,陈青青怀着过来人的心态,又情真意切地跟他们重复了一遍工分的重要性,然而新来的这些知青们却很有些不当回事儿。
他们都是刚从城里下乡来的,一个个心里都怀揣着要帮助老乡们建设美好农村的愿景,但本人又很少经受过来自生活的毒打,对以后的生活还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都觉得农活也就是那样,根本难不住自己。
乔蓁蓁倒是听得十分认真。
她本身就是农村孩子,考上大学前,也没少跟着爷爷奶奶下地,对农活——特别是夏天的农活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夏天下地干活最累。
只是以前,她还能时常偷偷懒,坐到树荫下歇歇,而她爷爷奶奶本来也不指望着她能干多少,因此在地里顶着烈日虽然热,但却没太大压力。
现在就不行了,按着萧
银柱和陈青青的说法,干活代表着挣工分,而工分代表着能分到多少粮食,要想不让自己饿肚子,她只能努力干活。
这么一想,乔蓁蓁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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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青说完,众人就散了,乔蓁蓁摸了摸晒在阳条上的褥子,叫上高萍萍,两人把自己晒着的褥子抱回了屋里,开始铺床。
高萍萍在家里也是娇养着长大的闺女,什么活儿都没干过,她就看着乔蓁蓁来,见乔蓁蓁怎么做,她就跟着怎么来。
乔蓁蓁铺好床单,把枕头摆好,又找出来一身衣裳,叠好放在枕头旁边,准备明天起床了穿。
铺好床,乔蓁蓁问了问陈青青,厨房里的水和柴火能不能随意用,她准备去厨房里烧点热水洗头。
刚才陈佳欣那一盆水,是把她从头泼到脚的,只是之后萧银柱又给他们开了会,一时半会儿乔蓁蓁没顾上头发,甚至她的头发还有些干了,但她还是浑身不自在。
高萍萍和屋里也没几个熟人,见状,干脆跟着乔蓁蓁一起去了厨房。
陈青青说,水和柴火都是男知青们准备的,她们用可以,只是得帮着一起做饭,乔蓁蓁随口应了声好,只是等进了厨房,她才撇了撇嘴。
高萍萍没注意到,脑子里还在想陈青青那话,她为难道:“蓁蓁,你会做饭吗?我不会啊,怎么帮着一起做饭啊?”
乔蓁蓁随口道:“那就咱们俩搭伙呗,你正好学学怎么烧火,到时候你烧火,我做饭。”
“咱们俩搭伙?”高萍萍惊讶地看着她。
乔蓁蓁点点头,“我听人说,老知青们都会哄着新知青把带来的粮食上交,说是一起吃方便了,但其实就是占便宜的。”
闻言,高萍萍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想啊,按着青青姐说的,工分那么重要,而他们到现在每年还都分不到足够吃饱的粮食,现在咱们这些带着粮食的新知青到了,他们能不动心?等咱们把粮食交上去了,到时候他们做饭的多挖点,咱们都没干过活,吃的也不算太多,而他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干了这么多年的农活,肯定把饭量增上去了,咱们吃不完的饭可不就归他们了?”
这些都是乔蓁蓁以前看年代文时,从其中一本小说
里看到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信,但出门在外,粮食又这么重要,她宁肯自己多想点,也不要到时候吃不饱饭。
只是这个理由不能对高萍萍说,她才这么找了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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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蓁蓁的话,高萍萍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