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到洪福寺后的第十天,整个长安城,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一次唐王陛下遴选最德行高僧做坛主,在长安城内开水陆大会的事情。
包括洪福内的僧众。
毕竟,这一次,无论是对天下寺庙,还是天下每一位僧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我等是没有机会了。洪福寺内,有机会参选的,怕只有悬空师父和玄奘师兄了。”
“悬空师父的坐禅,在整个长安城内,也都算是顶尖的。不过,玄奘师兄对于佛经的理解,实在是有些恐怖。而且,他还是丞相外孙,大学士之子,虽然年轻,但是还是很有机会的!”
“确实是!希望师父和师兄有机会被选上,不管是谁,都是我们洪福寺之福。”
“法海师叔,你不准备参加吗?也不知道到时候是怎么个选法,你要是参加,以你的修为,也是很有机会的吧?”
……
清晨,跟着法海跑完步,做好热身运动,便开始一个个在那里蹲马步的洪福寺众,开始议论着。
寺院有清规戒律,长老以及几位比较有威严的师兄在的时候,大家都比较沉默。
现在,跟着行为举止比较怪异却又很亲切的法海师叔,一个个话也都多了起来。
“贫僧嘛,还是算了。”
法海摇摇头。
他就是一脑袋现代人的思维,在佛理上面,和悬空,玄奘他们差远了。
要是在台上不小心开口讲个什么自由民主,怕到时候,不待跟着玄奘上路,就要被李二经书,天天净是搞一些俗事。
教了清做斋饭。
现在又纠结着一众师兄弟,天天早上做什么强身健体的活动。
甚至,每天没事了还经常向悬空请假,在长安城里闲逛。
完全不像是一个一心求佛向道之人。
这也某种程度上,印证了他在杭州城的那些传闻。
所以即便他是自己的师叔,玄奘心中也是对他有几分看轻。
不过,虽然法海在玄奘的心中,并不看重,但是那天在大殿上的情形,却是让得玄奘一直感觉到内心有些波动。
特别是,每当读到经书里面的一些句子,玄奘的脑袋里就不禁地闪出法海讲的那三个故事,思考着里面的那些选择题。
也拼命地想要从佛典里面寻找答案,但是却一直未果。
玄奘自觉自己度己度人,有慈悲之心。
贞观初年,大唐境内多有灾患,他都是每天夜以继日地在寺庙里念经超度,尽自己所能,为天下百姓祈福,超度亡魂。
他甚至愿意奉献自己,以大佛法之力,帮助天下所有的百姓脱离困苦,更是以期有一天能够面见佛祖玉帝,帮天下百姓释罪。
但是却没想到,在面对这样现实的问题下,自己竟然毫无办法?
连该不该救马车上的孩童,自己都答不出来?
一天天还想着要解救天下苍生?
玄奘对于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那种理念,甚至都感觉到有些怀疑了。
面对这些问题,二十多年的佛法修行,难道一点用都没有嘛?
“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