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阑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不仅武学的事情没有了着落,这两年的光景还得应付文科学习,自己的战略大计就更没有时间来推进了。
焦虑,真焦虑。
……
算了,上学这事儿是逃不过了,还是琢磨怎么推进其他战略吧。
第一个战略先放一放,开始想办法实施第二个战略:药学。
萧阑开始打四老爷萧焱的主意了,这回得认真筹谋了。这回可不能找父亲了,别又给怼回来。这回得求母亲。虽说母亲跟焱老爷子有些过节,但感觉焱老爷子还是挺喜欢柳夫人这个侄媳的。
“母亲大人,孩儿知道您希望孩儿多学文少习武,但孩儿觉得,学医学药岂不更好,除了保护自己,还能治病救人,百利而无一害。望母亲允准,帮孩儿向叔祖父焱老爷求情,收孩儿为徒,授孩儿医药之道。”
“傻孩子,学医和学药可不一样。尤其是你焱老爷,他虽说是江湖药学榜第一,但他那可是用毒杀人的技法,那可不是治病救人。你若真是要学医,母亲就给给你向你叔祖求求情,求他收你做学生。”柳夫人学医出身,在她眼里,学医才是正道,药学毒学那都是不入流的分支。
“叔祖?哪位叔祖?”
“当然是咱们柳家医学大家柳献柳老爷了。”
“柳老爷不是现居京都吗?他老人家来余州了吗?”
“你叔祖要在余州盘桓数月。”
萧阑又懵了。又是柳氏。文科要进柳氏学堂,医学又得去柳家,柳氏一家子老学究做派,严苛不讲情面,萧阑一直没有好感。
他好想抽自己一顿。
……
数日后,柳夫人带萧阑去拜见柳献。
柳府其实离萧府很近,只隔了一条街。只是这期间又是沐浴更衣,又得马车走正街,绕行一段,母亲又是一顿嘱咐,接近中午才到柳府前街。
一路上,萧阑心想,主要是因为自己不喜欢柳府,否则自己要是过去玩儿,直接走侧街翻过几个院墙过去不就完事了,这么麻烦。父亲从前肯定经常干,习武之人,上房顶几下就跃过去了。
实在无聊,就问柳夫人:“母亲,柳府不是您娘家吗,这么近,为什么咱们非得走正街呢,这样不是绕了些路吗?咱们萧家不是武学世家吗,父亲和其他人肯定能直接飞过去吧?”
柳夫人噗嗤一声乐了,一直笑个不停:“傻孩子,可不能这么做啊,尤其是你,你要这样母亲要责罚的。”
“孩儿不明白。”
“我们柳家是百年书香之家,最是讲究正途礼数。萧家是武学世家,但其实你也知道萧家族规,萧氏子弟都是有读书根基的,也很重要礼数。不过这事儿到你叔祖,焱老爷子那里坏了规矩。总之呢,我们柳家老爷很生气,也就是母亲的叔父,你外叔祖父,从此规定,萧家子弟拜访柳府必须走正街,走正门。”
萧阑想起来了,这事儿萧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连最不喜欢八卦的萧阑都有所耳闻。母亲以为他不知道,就跟他讲了一些。
简单来说,就是医学大家柳老爷子与“毒王”萧焱这对冤家的故事。
因为什么呢?
特别俗套,因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对这两个男人都很重要,一个身份是柳献的胞妹,亲妹妹,柳如音的姑姑,柳曳。而她另一个身份,是萧焱妻子。至于他们俩结怨,可不止一次两次那么简单。
萧家这个“毒王”,从小就异常顽劣,属于“不走寻常路”的那种,人品和能力等方面倒没有问题,就是性格“洒脱”了些。洒脱到什么程度?洒脱到在那个年代,就敢自由恋爱,最让人生气的是,他最终还得诗书又医学加持,未经江湖却有勇有谋。最重要是柳夫人长得还好看,父亲这夫人真是娶得赚到了。
……
母子俩马车到柳府门口,已有管家等人在门口迎候,把柳夫人和萧阑迎进了柳府大大的宅子,经过前院,中庭,终于见到柳献了。
“你就是发明‘丝绸面膜’的萧家少年?”
“萧阑拜见师公。答师公的话,是萧阑。”
“你初次见我,不喊叔祖父,却喊师公,这是为何?”
“柳氏世族大家,尊师重教,先师徒后父子,以徒孙之礼拜谒,更合礼数。”
“大家赞你聪慧过人,百年奇才。如今得见,确实机敏。”
萧阑心想,不机敏不行啊,每次进你柳家都那么多规矩礼数,不多个心眼,回家母亲又得唠叨半天。
不过,对于母亲,萧阑真的是由衷敬佩。
事实上,他还是小看了柳夫人。什么叫思虑周全,他很快就会更加佩服自己母亲的远见和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