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之后,南霈、高俊等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高俊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往一旁飘去,却正好与看过来的于欣目光相触,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高俊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动手,于欣轻轻摇头,看了一眼南霈,表示自己不行。
高俊叹了口气,于欣还是胆子太小,难道这次还是要自己上吗?
他偏头看向处于自己左方的魔法少年,依靠着之前在妖兽山脉中磨合出的默契,即使一个微妙的表情或者细微的眼神变化,对方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魔法少年满脸自信的点点头,示意他安心,转头看向南霈。
“你要出手了吗?”南霈察觉到他的视线,面容严肃。
他刚刚才掌握这个技能不久,根本就不熟练,如果为了逞一时之气就出手的话,不仅对他自己,对高俊等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放心,你教导了我们这么久,不说掌握了全部技术,你的三分真传还是有的。”
魔法少年目光一凝,表情认真,从手中抽出数张卡牌,动作迅捷的往前方一掷。
电光火石之间,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众人凑上前去,当看清地上的情景时,齐齐惊呼一声,“居然是三带一,好大的牌!”
高俊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又看了看南霈,“大牌,要不起。”
于欣摇头,“过。”
反正南霈是地主,就算她和高俊都出不了牌,只要魔法少年能打出春天,那么这局就不算输。
魔法少年紧紧的捏紧了手里的牌,现在他手里还有一对二,一副顺子,只要运气好点儿,他就能赢。
看着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夹杂着紧张、期许等各种复杂的神色,南霈冷笑一声,暗道了一句天真。
“你们以为三带一我就出不起了吗,呵呵,王炸!”
“草,为什么又输了!”
高俊等人把牌一丢,觉得很是丧气。自从南霈教他们打牌以来,除了最开始那几局,到现在都没有赢过,之前在妖兽山脉里得到的战利品都被输了个精光。
特别是高俊,牌技不行,运气又差,回回手里都捏着一副烂牌,每次都要把衣服裤子都输干
净才罢休,打的眼睛都红了。
自从南霈带着他们去了妖兽山脉打猎,外围的妖兽被杀了个底儿掉,于欣等人为了寻找漏网之鱼,地皮都翻了好几层。
几人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眼看着生态环境将要不保,于欣他们又吵着闹着想要去山脉更深处,老父亲南霈操碎了心,终于想到了办法。
作为一个曾经的南方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牌桌子上解决的。如果真的不能,我手里还有一副麻将,是当年和某位上仙一起搓过的。
于是就这样,在南霈的教导下,高俊几人成功的染上了牌瘾,现在已经到了废寝忘食,妖兽来了都要先打完这一局再跑的境界。
南霈有些后悔了,他本以为赢光他们的钱,他们就会对打牌失去兴趣,可是没想到高俊连衣服都不要了,甚至输给他两间店铺还有一栋房子。
南霈手里拿着他祖传的,据说将来要送给媳妇儿的翡翠玉佩,陷入了沉思。
反正山脉深处是不可能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
连他自己都没有去过,鬼知道里面有什么,要是一不小心走丢了一两个,他还懒得去找。要不是自己明里暗里护着,他们还真以为这山脉能走的如此容易。
这样想想,南霈心里顿时好过多了。打牌没什么不好的,当年他就用一副牌打败了天君和魔尊,成功使两人握手言和,成功阻止了三界大战,遏制了一场浩劫。
最后天君与魔尊惺惺相惜,都觉得对方是自己牌桌上仅有的对手,于是两人准备携手归隐山林,死乞白赖要把家业全部留给南霈,因为觉得南霈是唯一能在牌桌上赢过他们的人。
然而两人早已因为穷兵黩武而债台高筑,现在都还欠着各位仙神上千万的灵石魔玉,南霈看着眼前挂满蜘蛛网的房梁,风一吹就吱呀作响的门窗,心里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痛过。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说好的是因为敬佩我才把家业交给我,那你倒是给我留点儿啊,你们是归隐了还是欠着高利贷跑路了?
而且为什么我的身上还跟着一群小孩儿喊我爸爸,还想让我帮你们带孩子,你们的良心真的就不会痛吗?
后来在天君和魔尊的归隐宴上,南
霈组织了最后一次牌局。
那一战,他把四个二拆成了两个对子;那一战,他输了,但是输的光荣,输的潇洒。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天君而魔尊两人在风中凌乱。
之后就听说两人乖乖回去了,打工还债养孩子,但是具体情况南霈也不清楚,因为早在输了牌局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开通道前往下一个世界了。
“南霈,你可敢与我一战!”